《一只裤脚》
古老的时钟敲响着
我隔着厚厚的土墙
听不见时间的吹笛
卷起一只裤脚
踩在被汗水浸湿的土地
那土的虫
一只只惨死在我的脚下
突然 听到狗吠了一声
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了村子
我偷偷地
卷起那沾满血迹的
另一只裤脚
我在被打得红肿之前
喝上一瓶红高粱
变得左右摇摆
分不清
哪个是我
哪个不是我
是我或者是我
是我或依然是我
光着身子
被钉在火烧的十字架上
听见悠悠的钟声
是死亡鸣笛
十二点的降临
这时
才想起
那厚厚的土墙上留下
一个人们看不见的洞
——季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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