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居阶段,第一第二个星期,我去婆婆家接女儿过周末,婆婆缩在里面不露头,前夫阴着脸不说话,孩子手里一个布袋,到家打开一看,是我单位发的各种,什么奖状、院庆的杯子、纪念品等,还叮嘱女儿,把我现在住在毛坯房里用的小闹钟带回去,因为那是我小姑(她的姑姑)买的。这是要分清的意思吧?
第三周,接不到了,说明天开始,每周要去学手风琴,你不能耽误,影响孩子的成长。我知道这是手段。我能怎么做?
忍着,僵持着,我院的老院长是他院的现任院长,也是信心满满给我出主意让我搬到自己的毛坯房的人,我在她的努力调解无果下起诉了。
有一天我休息,次日上班,办公桌上是一张女儿的纸条,滴着泪痕,字字是对我的控诉诋毁…同事说,那是他昨天送到我科室的,与我同事大谈我如何不要脸,和他争房子,同事说,那是你的房子呀,你搬过去不就好了?我知道他不愿意和好,又不愿意损失。我能怎么办?
周末周日女儿不能来,同事们看我可怜兮兮,说,怕啥呀,我们陪你去学校门口接,他还能把你怎么样?可是我不敢。
幸好女儿自己会算好我的班,放学了在我科室坐一会儿。可是,我没有感到开心过,她那心事重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揪心。
她初中时,我们通信,我每月有一天晚上去学校和她见一面。时间有限,言不及义。有天路上偶遇,两人并肩单车正好被其父碰到,他一脚踹倒了我的车,我爬起来时只见女儿像受惊的兔子逃之夭夭…而我,平生第一次对他破口大骂,要知道,我们婚姻的十一年里可从来没有红脸吵过架,一向注重形象、文明礼貌、死要面子的他,没回一句嘴沿墙角溜了。
更令我难以理解、此生难忘的一幕发生在高考补填志愿的那天。
那天和今天一样的骄阳似火,我和闺蜜顶着烈日去招生办。
她的班主任和我说,她考得不错,稳稳的上海大学,但她爸不会填志愿,梯度完全是反的。掉档了,不过还有个补填机会,看看能不能捡漏,不行就去本二吧。
和女儿不能光明正大通话,短信息总是惜字如金沟通不畅,我就请闺蜜壮胆,一起去现场看看,能不能一起讨论。
女儿一看我的那种惊恐眼神,唉,一言难尽,跺着脚说,快走快走,他去买水马上要回来了,快走啊!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家长和她的同学,我只好无奈地撤了。
结果,跑到千里之外的北方上了后悔一辈子的破大学学金融,如果没有补填,妥妥的掉入二本,家门口的上海金融学院。
为什么呢?你女儿为啥那么怕他呢?他为啥对你那么恨之入骨呢?所有人都不懂,问我,我也不懂。
离婚的导火索是一件小事,而且是件人人羡慕不已的好事。
演变的因素是我的一封信,我以为是我的心声,在他看,是羞辱鄙视控诉他,是笔伐。
婚后的十年,不吵架也不交流,不出轨也不相爱,就是我们的状态。我受够了,突然就爆发了。我的爆发也许是错误的方式表达了对现状的不满,而他的反应,其逻辑,仍然无法理解。我的婆婆、小姑问他:你想怎么样?把她逼到忍无可忍,退无可退, 离了婚,你想找啥样的?他说:我这辈子不找了。小姑说,也是,哪找,你除非定制一个。二十多年了,他还是一个人,对我恨意未消。
恨啥呢?我想来想去,就是他最好面子,是我,搬出去了,是我,提离婚了,而他,左一个官司右一个上诉,统通败诉,至今孤家寡人,我让他颜面尽失了。
如今,就我自身的总结,摧毁婚姻的是冷战,不想沟通或者无法沟通的冷战,根源是三观不合性格不合乃至对方根本就是另类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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