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下的老长凳,“客人”今天也来了好几波,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波客人,我想你可能也不想知道。
一晃六十年过去了,小榕树成了大榕树,长木凳也成了老长凳,彼此陪伴,日复一日地守望着每一个归期。
“秋风哥,你说我们坐在它身上,它会疼吗?”七岁的简语心,稚嫩的小手不停地抚摸着刻满了岁月皱纹的长木凳。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它好老,我真担心他断掉,要不我们不坐他了吧!”男孩遇秋风站在榕树下眨巴着眼睛劝着简语心。
“好吧!”简语心说着就站了起来,还不忘随手再摸了一下,她看了看秋风身后的榕树,又提了个问题,“秋风哥,那你说,这棵树它会孤单不?”
遇秋风转过头,抬起小脑袋看着好大的榕树,然后摊开了两只手,抱在了大树干上。
“语心,你过来,我们一起抱抱它,它就不孤单了。”
“好啊,好啊!”
四只小手环绕着老榕树,清风吹过,落叶飘洒,多么美妙的一个场景啊,六十年前也曾有过,榕树可曾记得?长条凳可曾想念……
1960年
春荒,如同噩梦一般闯进了一个名叫蓝雪湖的小乡村。
平静的生活变得格外的慌乱,烦躁的心思被裹夹在一双双异样的眼神里,如果可以,也许你在他人的眼里已经死过几百回了。
“昱虬哥哥,你在干嘛呢?”
“剥树皮。”
“那个剥了做什么呢?”
“呃,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见大人们都在偷偷地剥……”
还不懂事的昱虬在院外的榕树上不停地用石头敲打着树干,比他小两岁的邻家妹妹溪云蹲在那张大人刚搭好的长条椅边上一脸差异地看着他。
昱虬不知道大人剥的树皮是榆树皮,他只知道反正都是皮就对了。
“昱虬哥哥,你别剥它了,我怕他疼。”
“它不会疼。”
“它会它会!”花溪云摇晃着自己的小身板,抗议着昱虬的想法。
“呃,好吧,那我…教你认字吧!”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了。”
“我教你写个大吧!”
“不,大字你教过了,我要写树字!”花溪云指着大榕树撇着嘴撒着娇,撒娇的样子可爱极了,至少在昱虬的眼里是这么认为的。
一树一椅,两小童,两根小树枝,就是一个世界,在他们的世界外再大的事也都不是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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