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埋头钻研着线性代数和统计学,我感觉自己活力无限,还能干些有意义的事情来,所以一直沉浸其中,不闻窗外事。
二姐跟我说起,她最近在拍婚纱照。忽然感受到时光的飞逝,二姐的婚礼在即,不禁有种惆怅感油然而生。二姐是我们四姐弟中,与我最聊得来的,我们更像朋友。想到她也要出嫁了,可我却有一种喜悦中夹着的难过。
各自成家了之后,或许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一回到家就吱吱喳喳说个不停,都要忙碌于照顾家庭,疲惫应付着各种亲戚关系,生活里又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还会有可能被生活逼得无何奈何,是怎么都不会有心情和我扯有的没的了。
所以也忽然明白,原来成长代表着孤单,人生是一场漫漫征途,却偏偏不能带伴,偏要你一个人孤独地走。过去的生活,有过苦难,但却也是这生中最宝贵的时期,那永远回不去的日子。
家里一直不算富裕,孩子多,那曾经的生活是很苦的,再加上母亲的无限节俭,脾气暴躁,有时还会颠倒是非黑白,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感谢母亲的简单,给予我们太多的空间,虽苦却又过得和别人不一样。
我们干过很多农活,插秧,跟着母亲去打理庄家,人工收稻谷等所有的农活我们都干过。但姐弟多,我们经常是在田野上或说笑话,或唱歌,或填词写诗对对联,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尽情闹。虽然身体很累,但心灵很是轻松满足。
不干活的时候,我们煲书,也煲剧,爱情青春片、恐怖片,统统都看,还要瞒着母亲半夜三更的看,偶尔被发现,当然免不了被一顿毒打了。
除了家里的农活,偶尔还会被亲戚支使着去干活,虽然是女孩子,还是得帮忙搬砖、搬泥,特别是暑假,干的活又多又重,有时候累到半夜莫名其妙地哭。
但我们除了这些苦活,其他所有文艺类的事情都做。练毛笔字,我喜欢隶书,二姐喜欢行楷,弟弟则写得一手绝好的行书;我们填词作诗,学着写古文;我们还自学吹笛,自学乐谱,画画,改造旧衣服,自学绣花,雕刻,下象棋等等。
虽然母亲只有小学的文化水平,但她也从来不会说我们做这些是无用和浪费时间的。有时候她心情好,也会跟我们一起耍宝,即兴来个时装梯台秀,弟弟自己琢磨的武功招数,母亲都会参与其中,欢乐无限大。
那个时候的我们只看到苦难,而现在回头看,我却只看到了美好。那个时候的苦难是物质上的,身体上的,但是精神世界却是饱满着的,诗意地活着,就会多了几分从容淡定。
现如今,我们几个都分散在不同的城市中,工作也各不相同,也渐渐地各自成家,从前的那些日子,那童年里的时光,没有人会回得去。生活向前,我们每一个都只能孤独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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