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鸨母脸色一沉,气呼呼地叉着腰:“小娃子,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胆子倒不小,第一天便敢不听老板的话!瞧我回头怎么治你!快给我滚出来!”
轿子里,仍是一片死寂,毫无动静。
孙鸨母向覃老六望了一眼,慢慢走上前去,伸手掀开了轿帘。
却见轿子里的坐垫上,空空如也,杨无邪竟已不知去向了。
众人见杨无邪竟在轿子里不翼而飞,不仅孙鸨母惊怒交集,覃老六和裴、仇二人都是大惊失色,一齐叫道:“咦!这女娃子的人呢?”
覃老六赶紧问了四个轿夫,轿夫瞪了他一眼,道:“哇靠,你又没叫我们守着,刚才我们去茶棚里喝了盏茶解解渴,哪里晓得小姑娘跑去哪了?”
覃老六和裴、仇三人急得团团转,覃老六嚷嚷道:“这女娃,定是跑进清风阁里面了。孙鸨母,你快叫手下跟我们一起进去搜!”
孙鸨母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动,她的头脑素来精明得很,心想:清风阁是什么地方,岂会轻易让你进去搜?真是可笑!
于是,她便用她那破锣嗓子叫道:“覃老六,我跟你说好,搜是可以,不过,你得先将我的银票还来!”
仇璧刚到手的一千五百两银票,还没捂热呢,哪肯交还?赶紧将银票往怀里一塞,退后几步,“人很快就能找到的了,若真找不到,到…到时候,我再还你也不迟。”
孙鸨母听了,庞眉一竖,挥手:“来人啊!去,给我把银票抢回来!”
身后的一众小厮听令,一拥而上,嘴里“噼里啪啦”的叫骂着向仇璧冲过去。
裴、仇二人曾任皇宫的侍卫,位阶虽低,更搭不上锦衣侍卫的边儿,却都是练过几年功夫的。
这些小厮乱打一通,自然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不多时,便被二人制服得七零八落,捂着各处部位趴倒了一地。
孙鸨母眼见手下打不过,便撒起泼来,向覃老六大骂:“覃老王八蛋,你丫是不是人?放任这两个混蛋骗我老太婆的钱,拿了钱不交货,不是犊子是什么!这么做生意,你这混蛋以后还想在苏州混么?”
覃老六见情势急转直下,一心只想置身事外,然而,自己这一回作为中间人,实在不能袖手旁观。
正迟疑之际,听了孙鸨母最后两句话,心想:“说得也是。我若和明月楼撕破了脸皮,往后定要丢了不少生意。”
于是,他便立即上前劝架:“裴兄,仇兄,两位快快住手!听老哥一句话,钱先还了人家,我们去找回小娃子再收钱也不迟。谅那小娃子也逃不去哪里,我们分头找一遍,用不了多久便能抓回来了。两位又何必这么心急?要是与买主扯破了脸皮,生意可就做不了啦!”
裴前和仇璧听他帮孙鸨母说话,心想自己二人是外地人,拿了钱后不外要花在这烟水小弄之中,若打架伤人,因此坏了名声,结了冤家,也是不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银票还给了孙鸨母。
便在此时,清风阁门口走出一个妇人,身材娇小,杏眼桃腮,约莫四十上下年纪,年华虽已老去,风韵犹存。
她双手叉腰,向门口众人环顾一圈,眼神冰冷,目光如电。
孙鸨母带来的那伙小厮被她的眼光扫到,都不禁倒抽口气,往后退了几步,覃老六更是吓得低头弯腰,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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