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春分时节。春分是二十四节气之一,为春季九十天的中分点,公历日期约略落于每年的3月21日前后。太阳到达黄经0°的日子,斗指卯,古时又称为“日中”、“日夜分”、“仲春之月”。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二月中,分者半也,此当九十日之半,故谓之分。秋同义。”《春秋繁露·阴阳出入上下篇》说:“春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
由此我的性格也像极了春天,属于情感丰富型人格。
我的记忆之门,启蒙很早,约1岁多的往事,我都能清晰地记起。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我与表弟先后出生,农历相差整整一个月。在我满月的时候,他出生了,也恰好是二十四节气之一。他出生在诗情画意的“谷雨”节气。
他是我童年时代最要好、最亲密的玩伴之一。
他天生一个大头,哭声响亮,是我们街区里有名的“夜哭郎”。
有了他的存在,更衬托得我安静、懂事。据我家的长辈回忆,我还被抱在怀里的时候,就能主动吃饭。拿着汤匙,充满热情与愉悦地面对所有的食物。而我的表弟,则显然是一个食欲不佳的幼儿。因此在鲜明的对比下,长辈们不自觉地更偏爱乖巧、爱笑的我。
由于我的作息时间非常有规律,吃了睡,睡了吃,从不哭闹,总是安静地躺在儿童床里,自娱自乐。而表弟由于作息的不规律导致的昼夜颠倒引起了脾胃不调的毛病,总是搞得长辈们十分头痛,忧心。
在我不满2周岁时,我的外婆有一日生着病,缠绵在病榻上,我蹒跚地走过去,居然开口叫了一句——婆。
外婆听后闻之大喜,疏肝解郁,竟神奇地康复起来。家里人顿时觉得我就是所谓的——小福星,由于我是第三代中出生的第一个孩童,又因为我天生热情而开朗的性格,并不夸张地形容,其实我一直在整个家族中担当了情绪调节员并起到了提供灵魂MASSAGE的作用。
我的外公那时候已经光荣退休,他运用毕生的智慧与服装设计方面的才华,为我亲自剪裁了许多新颖的服装,致力于把我装扮成真正的“金家小公主”。我清晰地记得,他为我设计过一件全棉的白底粉紫色小花的旗袍,小家碧玉的风格,温婉而可亲。
还有一件暮山紫灯芯绒质地的长袖连衣裙,裙摆是郁金香花花杯下垂型,非常优雅,非常罗曼蒂克。这种颜色,是非常中国色的,最早出自于王勃的《滕王阁序》,“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童年时代的我,非常幸运,过着十分富足而无忧无虑的生活。
在上幼儿园大班那一年的儿童节前夕,父亲突然调休提前来接我回家,算是给了我一个额外的惊喜。
上楼后,他挑了挑眉毛,示意我打开碗橱的柜门,里面赫然放着“芬达”橘子汽水,我当时喝到芬达的第一口滋味,至今记忆犹新。某种意义上来说,父亲是一个擅于制造惊喜的浪漫主义文人。
我天生热爱阅读,各种书籍,从未有过局限,哪怕是自己不太懂的五线谱音乐教材,我亦喜滋滋地收入囊中。
在我的童年时代,我经常和父亲手牵着手去的地方是——新华书店和朵云轩。
有一日,我迷恋上了一套桔色封面的五线谱音乐书,其实那时候我根本看不懂,或许是由于缤纷多彩的封面吸引了我,我就是站在柜台前,不肯离去。那本书应该非常贵,以至于父亲的神态有些犹豫不决。他先是说服我放弃随他一起回家,但途中,又牵着我的手,返回书店,郑重地买下那本书送给我。
这个小插曲,令我终生难忘,父亲或许早已忘怀。然而当年那个站在柜台前,凝视着书籍的我,对各类知识的渴求,已经初入端倪。
在初中之前,我所有的暑假几乎都是在父亲的工作单位里度过,由于父亲在单位里的绰号叫——石头,于是父亲的同事们都自然而然地唤我为——小石头。
我每天在父亲伏案的办公桌上画画或是写作,乐此不疲。还会兴奋而自信地将自己的每一篇佳作,大声朗诵给每一位在场的大人听。我全然不顾对方是否真的欣赏,但我自己已经先陶醉在文学创作的快乐中。由此可见,我从小就展露了对文学的非凡热情和执着。
每天在父亲工作的地方,吃好午饭后,我都会主动和父亲同事们带来的年龄相仿的孩子们一起玩耍。他们大多是男孩,比我小上1-2岁。他们都非常自觉地听我的话,任由我指挥。
我们经常在仓库里玩捉迷藏的游戏,或类似“转圈圈”的舞蹈,看谁先停下来,就算谁输。
傍晚时分,我跟随父亲的女同事们,一起在单位的澡堂里洗澡,还能大大方方地对阿姨们的身材评头论足。现在想来,自己实在是一个大胆而肆意的孩子。
我看到她们因为剖腹产而留下的疤痕,感到非常震惊和恐惧。因为我的母亲没有,为了这个特别的生理问题,我回家特地询问了母亲。母亲的回答是——她是顺产。
其实那时候我根本搞不清楚这两种生育方式的区别,但我懵懵懂懂之间已经能够隐约体会到女性成为一个母亲所要付出的巨大代价以及生命的意义。
我的童年时光是粉色的,洋溢着欢乐与希望,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此话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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