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两节课后,已是早上十点以后了。
在学校办公室请了临时假后,骑着电动车出了校门,径直向县图书馆驶去。周内的图书馆,静悄悄的,里面没有几个读者。还完书,很快又借到了两本书。待到我出了图书馆后,外面的冬阳似乎比刚才还要冷一些。果不其然,全国范围的大降温,已经覆盖到这座小城了。
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按照预定计划,先在小城老字号美食店——老巷口羊肉泡馍馆,给住在乡下父母提了一大份羊肉泡馍,然后又在蛋糕店里,给老爸买了他爱吃的甜点。一切就绪后,换乘我的坐骑,迎着冬日的寒风,一溜风上塬,回到老家。
因为这样或那样的耽搁,我应该有两周时间没回塬上老家看父母了。眼看这一周的周六周日,又被乱七八糟的事情占满。我“谋划”了半天,忙里偷闲,利用这“挤”出来的时间,看看父母。为了稳妥起见,我早在昨天晚上给父亲打了电话,得知母亲今天在家,不至于回家吃了“闭门羹”。父母虽已过花甲之年,但他们不愿歇息下来,一有空就去打零工。之前的好多次,回家的结果就是大门紧锁,让我只能望门兴叹。
每一次上塬,我的心境就开阔起来。严冬已至,万木凋零,由于视野的无限延长,我心中的那种开阔感,更为强烈。
把车停稳,下了车,强烈刺眼的光泽,让我有了一种错觉。大门虚掩着,我轻轻地走进院里,眼前的一切,温馨而又熟稔。推开父母居住的厢房,急切地找寻着母亲。里屋收拾的干干净净,暖炕的被子铺在炕上,我喊了一声妈,不见回声。正当我猜想着母亲是不是不在家时,从院子里传来母亲唤我小名的声响。
原来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着。就像以前一样,母亲总要在我回到塬上老家后,给我收拾一顿好吃的。母亲和我一番寒暄,自然免不了责备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我心里明白,母亲虽然口里说着责备的话,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
母亲给我递来一把小凳子,我接过,坐在院子里向阳的地方。中午时分的老家院子,暖暖的,丝毫感觉不到降温后的那丝寒意。和父亲性比,母亲是个不善言谈的一个人。但在此时,她似乎成了一个唠唠叨叨的老人,问我这问我那,时不时地给我叙说着村里家长里短。我呢,很享受这样的交流,静静地听着母亲絮叨。
过了一会,母亲似乎记起什么重要事情一样,毫无征兆地停止了她的“絮叨声”。母亲从凳子上站起,走进里屋,很快就大包小包拿出了许多东西。我急忙从母亲手里接过,留意看了一下,袋子里装得是从母亲菜园里出产的红萝卜、土豆、红薯这些蔬菜。像这样的情形,我是再熟悉不过的。每次回塬上老家,我都会满载而归。
我们母子不用言语,照例,这一顿饭,母亲一定给我做得是驴耳朵面。母亲是一个劳动好手,却不是一个做饭高手。在我的印象当中,母亲做饭一点都不精细,能应付就应付。这么多年来,母亲做得饭当中,我最喜欢吃的莫过于驴耳朵面。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驴耳朵面,母亲端到我的面前。还和以前一样,母亲把这碗满满的驴耳朵面搅拌好。这碗筋道充实的面食,让我大快朵颐。正当我还想着还要不要再来一碗的时候,母亲又端来一碗面,招呼着我吃完了把这一碗再吃了。最终,我还是向母亲”妥协“,只把端来面条吃了一半。
吃饱喝足后,趁着母亲在厨房收拾之际,我出了院子,在门前的水泥路面上踱着步。冬日里的塬上,开阔而又安静。光了的树丫,看起来就像简笔画里的线条,生动有力。母亲的菜园子,早就没有了夏日里的葱茏,翻过的土层,就像一幅泼墨画。菜园子向阳的一侧高高堆起,被玉米秸秆厚厚地覆盖着,不用说,那里面贮藏着家里过冬的蔬菜。
正当我还在享受塬上老家的静谧之时,院子里母亲的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母亲每次接听电话时,都会打开免提话筒,电话那头时父亲的声音。父亲在离县城不远的一个地方打零工,中午不回家吃饭。父亲给母亲通话的内容很简单,中心只有一个:让我多带点东西。母亲嫌父亲啰唆,在一阵埋汰声中挂了电话。
时间还早,母亲开始催促我赶紧回去,不要耽搁了给学生上课。就这样,在母亲的唠叨声中,我开着车,沿着千高公路,一溜风驶向小城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