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智是一个在动荡的东方岁月里出生的孩子,他从一出生下来就带着某种印记,实在诠释生命与他人不同,可是也可以通过他的命运的脉络来找出来那个年月特有的节奏和脉动。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切的苦难和不幸都加在他的身上,让一个青年人本可以享受自由的恩赐,却只能背上时代和家族的枷锁,被无情的诅咒淹没了。
那些倡导基因论和种族论的人没有哪一个不在他的面前说,你不可能完成你的心愿,你也不可能做一个优秀的甚至是杰出的人,因为你的爸爸是一个有着高智商的残疾人。难倒不是吗?他的爸爸王有社是一个教高中数学的老师,可是时运不佳他因为家里的农活把自己的右手给弄没了,只剩下一个像子母y一样的形态展示给那些嫉妒和冷眼相待的人,由于这样不可预测的事情毫无征兆地发生在这个怀揣着教育梦想的青年,他的梦只能再一次被自己打碎了,第一次是在他的身份被历史打上了背叛和腐朽的符号。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学生和周围的人,特别是自己的未婚妻李叶梅,那是一个和他一样怀揣着教育梦想的人,一样的年轻,一样的执着,一样的有追求。可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李叶梅完全无法接受,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老公是一个没有右手的残疾人,她也更不能勇敢地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那个稳健的有智慧的父亲,和那个日夜的想给他的全部的母亲,日夜为自己操劳和担心的母亲。她是家里的头生的,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头生的人都像他那样固执,坚强,有判断力。
她就选择跑在永智的面前,永智你这样子我感到绝望,我接受不了自己的是有梦的青年人,怎么一下子成了另一类人,那种人不敢大声说话,不敢正视别人,因为他们无论是从哪个时间算起都与其他人不同。虽然说身残志坚是一个很伟大的词,可是对于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说教的好词语,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他被自己的羡慕者和追求者李叶梅抛弃轻视之后,他甚至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生命和生命对于他而言有什么可以期盼的。
人们常说的生命的各样的美和甘甜,恐怕他再也不能由他亲自作为导演经历了,他的生命必然要变得暗淡无光,昔日的微笑早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那些爱他的人逐渐远离了他。是呀,永智想起来他奶奶这个老基督徒告诉他的智慧的话,在他的那个年龄段听不懂的话。他的奶奶金氏是一个出生在清朝末年的人,是他的家族里面唯一一个信靠上帝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至今还健在的人。她不识字可是很奇妙的是她可以读懂圣经上的话语,她常常透过圣经上集教导安慰和带领于一身的话语,穷人没有朋友,追求智慧,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
他的印象里他的奶奶既像一个从远古走过来的老巫婆也像一个温柔的有智慧的不同于时代其他人的女人,永智知道从她奶奶嘴里的话是有智慧的,也是值得信赖的。他就认真地听两句,即便那些话语远远地超过了一个孩童的理解力和想象力。从一个抽象的不可见的人的嘴里得出来话语应该是可以信赖的,也是具有鲜明的符号的。在他顺利的时候,他没有发现任何语言投靠着某种奶奶说的具有拯救能力的上帝和从死亡里复活过来的上帝。
他的学业和爱情一样进展顺利,没有什么可以超出自己的范围,他也没有意识到世界上有一种被称之为神奇的力量在做最终的推动力,推动着整个人类向前的步伐。他觉得一切都如鱼得水般地顺利,他过着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生活。他就是自己的救主,他就是自己的主人,天底下的事情美妙的可爱的顺利的事情谁不喜欢呢,可是坎坷的诅咒的被人轻视的生活的一声巨响谁又能坚挺地站立呢?恐怕一个也没有呢?
他在一个多风的夜晚,风很劲地拍打着窗户,他怎么也无法入睡,他想到这个夜晚会有些什么不同发生,就是能在自己绝望的漩涡里找出来一点幸福和安慰来,不是来自于人的力量,而是来自于某个神明的力量或者魂灵。他再次记起那位可爱的有智慧的奶奶给他说的经文,上帝不会抛弃你,他一直在纪念你。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我一生一世都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直到永远,即便我走过死荫的幽谷,你的杆你的杖也必然保守我。
他从这么简单的经文中找到了力量,他很快地翻来了诗篇23篇,一种神奇的力量催着他跪下来祈祷,就在那个时候,就在他断了右手已经出院的第四十天,他全然地归向了基督耶稣。他觉得生命里有某种神奇的完全超越于自己的力量进入了他的体内,随着时间的车轮始向了前方,这种力量就是给人鼓舞,让人觉醒,让人忏悔,让人自我更新的力量进入了他的骨髓,以至于成为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是他在最黑暗的日子里安慰和指引他的根本力量,他的喜乐是写在心里映在脸上,他继续认真地教书,继续认真地备课,继续认真地学习牛顿的哲学著作,他每天规定自己认真地用左手写上40个字,这样他就可以在黑板上顺利的讲课了。没有了喜欢自己的人,他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业,他觉得婚姻的确是神圣的,可是如果把婚姻的不幸和幸福建立于一个人的身上就显得单薄又显得可笑。父母身下来一个人难道是为了某个人而活着吗?
难道是为了那不可以完美的事情而懊悔地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吗?他没有太多的经历过上帝,他只是相信圣经上的话语的确可以医治他心里的隐痛,可以安慰一个身体不齐全的人。他因为经历了这次惨痛的事故,他发现虚空的虚空的确是很有道理的。既然生命本身是虚空的,为什么不能方向自己所谓的执念呢?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生命重新地设计,为什么不能遵守着某种特定的原则。既然时代你给了他他多的符号,那又何必在意这一个的符号呢,不过就是失去了右手,我的其他并没有受到损失。
多年后的1985年的冬季他和她的妻子就是听着父母的媒妁之言而过起了一家人生活的魏辰辰,魏辰辰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孩子,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可是就是这个坚强勇敢的女人根本上的改变了他的一生。没有她几十年好无怨言的陪伴和忍耐就没有自己的今天所取得成就,他的论文关于复变函数论的文章在省数学杂志上刊载,由于有魏辰辰这样一个贤惠的妻子帮自己打理一切,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全身心地在自己的事业上,终于通过了专家的认证成为了省特技数学教授。
他再一次感受到从天上来的能力的时候是校领导把他的文章争相传递的时候,他觉得圣经上的话是信实的,是可以改变人的命运的,是可以值得一生投靠的。
除了他想起,你必与本国的王子同在,还有来自于西方唯物主义哲学家培根的话,知识改变命运。像他这种只有129斤的人,不知道种地的种种技巧书呆子,如果放在农村他顶多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书呆子。而在数学的王国里,不用去讨好什么人,也不用去害怕某些人,只要繁复的求导过程和数不清的符号以及在符号下运算的有限的十个数字。只要坚强地挺过来,谁又能说挫折这种人见人避而远之的东西不是好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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