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
俗话说得好,老子欠得债,儿子还得还。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偏偏他是债主家的独生子。
王文生于95年的冬天,看似平静却不简单的一年。王文出生不到二个月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开始闹离婚,这原因还得从那年搞农村改革说起。
95年的大年三十,按公历时间来说,应该是96年的2月15号。
王文的父母在陪王文过完他出生的第一个新年后,算正式分开了。那个年代的分手,一般都是因为性格合不来。各自还有太多的事要做,就把王文丢给了他外婆带,王文的父亲也算是出手阔绰,给了二十万的抚养费,那个时候的二十万真的是值二十万,况且那时候的童年,我们都还吃着五毛钱的棒冰和五毛钱的卫龙辣条。
刚说到那年搞农村改革,农村干部为响应国家号召,积极配合城市化建设,风华村也算是第一个加入的农村,也就是王文所在的村。所谓的搞农村改革,就是在原有的土地上建统一化的房子,提高整个农村风貌,放在现在来说就是“新农村建设”,但在那个年代,还没有这么高级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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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家在那个时候,算是第一个成为百万户的人家。人家老祖宗留的房子多,占地面积大,那个时候难免被人说闲话,有人说他老祖宗以前是地主,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索性躲过一劫,私藏了不少值钱的老古董。
《鬼吹灯》里讲的是古玩,其实说得不正经就是不知道哪代人从古墓里偷来的,然后一代传一代,自然就成了家宝。
王文的父母从96年开始各自有了新生活,那个时候离婚不讲究什么婚姻法,财产分割这东西,一般说来,没有多大的争吵纯属性格不合的话,那就对半分,互相不亏欠。至于对王文来说,那时候还小,他爸也承诺过,等他大了,会安排好一切。
话说,王文他爸一个人在96年之后算是过得逍遥自在,跌跌宕宕就成了债主。他爸也算是有经济头脑,在还没跨进21世纪的时候,农村跟城市还是不能有个比较,虽说,风华村是一个搞起了所谓的新农村建设的小村,但也不是每个村民都像王文家一样幸运分得那么多钱。
“腐败”这个词,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经济的一个代名词,就像鬼子赶着进城一样,那时候的年轻人风一样跟着“城市化”,各个都跑到城市里工作。偏偏王文他爸看到了村子里的商机,在那个时候,旅游业这东西只是有钱人享受的一种方式,往往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死得很快,就是越吃越香。偏偏他爸属于后一种,王文他爸承包了所有外出打工的村民的房子用来开展现在所谓的“农家乐”。
凡是没跨进21世纪的大门,那事都不叫事,你以为他爸只会干正经事吗?
随着“农家乐”越做越好,王文也一天一天开始长大,从出生第一天就开始喝奶粉的他,发育得格外好,话说“三鹿奶粉”还在生产的路上呢。说发育好,完全是身高优势,上小学五年级的王文已经有1.62的身高,可能是遗传,也可能是生活条件好吧,至少他没有膨胀。
他爸却开始膨胀了,“农家乐”,算是让王文他爸赚了不少钱,还是那句话,凡是没跨进21世纪的大门,那事都不叫事。他爸那时候在外面放高利贷,就这样让王文成了债主家的独生子。
话说,他爸在和他妈离婚后,又再找了一个女人,只可惜生不出来孩子,每次不是难产死了,就是怀不上。可能吧,有时候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偏偏来。
冤有头,债有主。
俗话说得好,老子欠得债,儿子还得还。
王文他爸在放高利贷的时候不巧的是,第一年放贷,第二年那个人就因为生病去世了,人财两空,钱用完了,人没法找,只剩下一个和王文差不多大的儿子,还有老母亲。虽说那个时候,高利贷管得还不是特别严,但凡真正触犯法律的事你还真找不到个头。
100万的债,难道就要这样打水漂?
王文他爸是去要过几次,那个时候上小学的儿子也特别懂礼貌的说,长大挣钱后,一定会还给叔叔的。
这话让王文他爸有点触动,才想到自己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王文
王文他爸再一次去见王文的时候,他已经上了高中,虽说不是县城的重点高中,但也是普高,王文可真的一点都没有膨胀,这点绝对是他外婆教导有方,虽然他的外婆也一点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向王文说起,但王文丝毫没有感觉,在他看来,外婆是他唯一想感激的人。
那天,他们父子在教室外对视了十秒,王文那一声“爸”,还是没有叫出口,好像这几个代名词早就从他的字典里消失一样。当然,他也没有开口大骂,甚至对面前这个男人感到有点陌生,王文他爸简单地问了几句,就匆忙地离开了学校,走之前给了王文一张银行卡,后来王文去银行一查,才知道那张卡里面有100万,王文有点慌张,更多是不知所措,当晚回到家,就把这事给外婆说。
王文外婆的意思,让他先把这钱留着,毕竟以后上大学也要用到钱。
王文那晚小心翼翼地把那张卡放在了枕头下,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像是一场宿命,等着他来审判。想起外婆跟他说了那个欠债的孩子,泛起了泪花。
三年也是这么小心翼翼,王文的妈妈像是从这个世上消失一样,就连他外婆家都很少回,至少王文是没见到过,后来听王文外婆说,他妈妈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家庭,这十八年的亏欠像是又一个100万一样,一直存在外婆的账户里,显得那么不值钱。
再后来,王文上了大学,第一次离开了外婆去了远方上大学,他不像一个有钱人家出来的孩子,可能是家庭影响了太多心情,也可能是一切都看似太平淡,太平凡,有时候的眼泪真的显得那么脆弱,甚至他又想过,去找那个和他差不多的孩子,也许他们还能成为朋友,不知道他爸还是不是债主,他多希望这一切早点结束,像从未开始那样平静。
王文也未曾给他爸打过电话,问起那事,到底是一个玩笑,还是一个笑话。
如今,也到了年纪,王文也即将大学毕业。少了两个人的存在,仿佛变得有点自在,他爸兑现了承诺,在城里给王文买了一套房,外婆那还有存款,我想够他这辈子了,再说了他还是大学毕业。
冤有头,债有主。
俗话说得好,老子欠得债,儿子还得还。
仿佛这只是一个故事,一个写不到结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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