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也曾担心会不会因为染上尘垢就开不出花了。可是妈妈告诉她,每一朵花都曾沾染过灰尘,可不能放任现状,你得努力向着太阳,风干它。
1.
我和小蔷相识于复读那年,那是一群人在低气压漩涡中奋力挣扎的一年。
来自全省各地的一百多个人,拥挤在一个普通大小的教室里,课桌前后不过20厘米,弯一下腰都费力。
高考结束,大家各奔东西,也少了联系。几年后和小蔷再次相遇,她的变化着实让我惊讶。接着聊到了那一年的过往,她告诉我的事情,也让我始料未及。
小蔷问我,“你还记得那年,我前面坐的那个姑娘吗?”
我努力的回想着,“嗯。。你是说那个不知道惹到谁的倒霉孩子吗?当然记得啊! ”
十八岁的我们,错不及防的遇到人生的第一场真正意义的挫败。倔强不甘的我们选择了重新来过,也就各安本分的囿于教室的一角,希望默默的为未来再努力一次。
临近高考的前一个月,自习课上突然“哇”的传来一个女生的嚎啕大哭。
大家只是张望了两眼,没过多久就接着淡定的学习。考试前压力大,情绪崩溃的事情常有,再一次的高考迫在眉睫,再战一遍的我们早已学会了习惯。
可是,第二天班长却说:班里有人把那姑娘的所有笔都扔进了垃圾箱,并且把一大杯水倒在了她新买的抽纸上,皱皱巴巴的全湿透,不能用了。
复读生,高考前的心理的防线更是很脆弱,一丁点的风吹草动的影响都非常可怕。这应该算是我们枯燥复读生活里,发生的最敏感可怕的事情了。考前的心理压力本来就大,这种事情一定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大家一边同情受害者,一边愤怒的指责凶手。
可是,一直到高考结束我们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
我看着阿蔷,暗暗猜想着都过去这么久了,她现在为什么要重提这件事?
一种强烈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其实。。。是我干的。当时她不帮我捡笔,甚至还在上面踩了一脚。那天刚好一模成绩出来了,我考的很糟糕。当时我也是气疯头了。冷静后才意识到她可能是不小心,毕竟教室也太挤。我也很后悔,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我努力的合上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小蔷接着说,其实事后我特别内疚,所以高考后特意去给她道歉,希望她能原谅当年无知的我给她带来的伤害。
我看着对面的小蔷,她穿着一身纯白色轻熟款连衣裙,提起往事脸上满是内疚。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褪去了年少时的戾气,眉宇间也是岁月洗炼出来的温柔内敛,这些是造不了假。
我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既然她已经原谅了你,你也该放下了。
是啊,年少时,谁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不要一错再错就是对自己最好的拯救。
2.
年少时懵懵懂懂,哪分得清什么对错。只是单纯凭借着自己的直观认知,来对待这个世界。
朋友告诉过我这么一件尘封在她心里许久的事情。
朋友在念小学的时候,期末班里评选“三好学生”。下课,班主任把收集的选票给了她和另一个同学,让她们总一下投票结果。
总结过后,她俩发现得票最高的同学是班里的一个最喜欢拉帮结派的女生。因为朋友和那个同学都不太喜欢她,单纯的觉得她没资格成为“三好学生”。于是商量以后,直接把获奖人改成了第二名。
她说,小时候多傻呀。脑子里没有投票的概念,只是觉得她没有资格,就想着要替天行道。
朋友说,结果那天晚上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内疚不已,于是去找妈妈坦白,这件事关乎孩子思想品德的养成,妈妈不敢大意,让她好好的反思,第二天早上带她去找了老师去承认错误。
后来,她才慢慢明白自己所谓的“替天行道”只是“利己主义”的另一种体现罢了。
尽管自己的行为因为及时坦白,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可朋友说自己一想起小时候那样的自己,就觉得特尴尬到难以直视。
所以,现在的她一直努力的维护公平,尊重制度,不愿意重蹈小时候无知的覆辙。
3.
伊能静在微博里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
“如果我二十岁曾经黑暗伤人伤己,我更应该在四十岁柳暗花明。”
这简单的句话背后,藏着多少的故事和过往我并不想去探知,只是一个“柳暗花明”就让人产生了无限的期待。
一辈子要熬过多少颠沛流离,见过几度人世沧桑,又要说多少肺腑之外的言语,这些我们都无从得知。
但有时你最深处的心事也许没有造成伤害,可却留下了伤痛。
青春里总有太多的秘密压抑在心里。有的人都选择逃避,潜意识告诉自己不去弥补什么,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一辈子虽然短,但是经历的密度并不小,谁都有可能有过或大或小的过错。
张嘉佳说过,“无论你走到哪里,回忆都会生长成背景,不可抗拒。”
生活的主线永远都是一条纵轴Y,所谓的贯穿一生,就包含了所有时期、所有模样、或美好或糟糕的我们。
如果,你也不喜欢曾经某段时间里的自己,不要再傻呆在原地了。现在是时候走出来,改变了现状呀。
请你坦然的面对自己,也不要被黑暗的过往束缚住最好的自己。
就像是那朵沾染了灰尘的小花,拒绝一直做糟糕的自己。
于是便迎风任它吹去尘垢,自此以后小心翼翼的保护好自己的枝叶、花瓣,努力告别曾经糟糕的自己,默默成长,直到柳暗花明的时候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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