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真是一个神奇的夜,从来没有体验过在月夜退潮的海滩上嬉戏的感觉。
我们是下午五点下班后开车从泽国赶过来的,在四岔吃过晚饭后,大概8:30分左右,来到了位于南门坑的海山公园。
此时,在月光映照下,隐约中还能看到低矮处有潮水在礁石边呢喃,可是没过一会儿,大海就神秘的在我们面前消失了,眼前出现的竟全是沙滩,我们即刻就进入了一个科幻世界,仿佛置身在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小沙漠里,只是那被海水浸过的沙子,比沙漠的沙更结实、更细腻。月光下,隐隐约约能看到沙地上变化各异的花纹:有的如海浪,有的如梯田,有的如战马踩出的杂乱的蹄印。明明是海水冲洗出的造型,却如沙漠上被大风刻划出的棱道、沟壑。
此时,偌大一片海滩,没有海水,没有风,公园守门的人已然入睡,卖工艺品的摊子也早就收走了。这里,只有静静的沙滩,和一个静静挂在中天的月亮。当我们五个久别大自然的人,被繁忙工作压得没有了个性的人,激动的如孩子般呼喊着、狂奔着闯入时,才打破了这朦胧月色中沙滩的沉寂。
想像白天这里,应该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吧?也许能看到渔民在撒网打鱼,也许能欣赏到远处海天相连处海鸥翻飞渔船来回穿梭的景象。特别是夕阳余辉下的这片海和海滩,那金光从海上流过来,把周围的沙滩、人群、渔船、山林……把一切都映染成金黄色的那种美,一定会美得让人陶醉而浮想联翩的吧?可是现在,这些景象都没有在我们眼前出现,但是我们却进入了这沙滩的另一个世界,欣赏到了她的另一种美。现在的我们仿佛置身于哪位画家用浓墨绘就的国画里,画家笔下这安详静谧的海滩与肃穆矗立的鬼魅似的礁石,与周围似乎随时都会向我们扑压过来的山林似乎都有了另一种生命。
我们借着微弱的月光,在礁岩上险中作乐地攀爬着。那礁石犬牙交错,看起来就像一个个被放大了的假山盆景,但这些礁石上面长满了各种锋利的牡蛎壳,我们一不小心,手就被割出了血,鞋也被划破了口。它们似乎得意得在说:“上面不是有修好的平整的路给你走吗?为何偏要与我作对?”但我们依然不知退缩地前进着,故意找又险又难的地方爬走,似乎正在参加一项艰险的拓展活动。
爬过一片礁石群,我们就来到了另一片宁静的海滩。此时月光比刚才更亮了些,它从西山头铺泻而下,给沙滩罩上了一层如雾般的轻纱。这让我不由地想到了沙拉·布莱曼的《月光女神》,还有她演唱的《月亮颂》,以及在音乐剧《猫》里演唱的《回忆》,那飘逸、如梦境般的声音似乎就响在我的耳边。此时,我们如临伊甸园,似乎都被她那种平和、安详、如梦般的美征服了。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四周万籁寂静,我们似乎真的离开了那个真实却烦乱的世界。
可是,没过一会儿,我们又兴奋了起来,因为有曾经来过此地游玩的同事告诉我们说,潮水退去后,人是可以踩着沙子走进大海,走到远处的小岛上的。于是我们借着与这月亮对映的远处几盏若隐若现的渔火,向海的深处奔去。这种感觉我该怎么描述呢?我们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微波凌步、涉水而飞。但刚开始时,我们还是有点怕的。月光反照下一些小积水都会让我们不敢抬步,毕竟我们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大海边。我们还想到,潮水会不会什么时候一声不响的突然快速地涨了起来?真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踩着海的胸膛顺利地跑到了海中央的小岛上,在小岛上的小亭子里坐着又欣赏了一会儿明月与海滩,看看时间已过午夜,我们才有点不舍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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