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应该有这样一次恋爱,无关其他,只是两颗心的贴近和互相爱惜的紧紧拥抱。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遇到另一个彼此吸引的人,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不行,不是遗憾就是错过,多幸运才能刚刚好遇见。柳先生和芯姑娘的爱情,就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美丽遗憾。
芯姑娘是个典型的隔壁家小孩,从小学习成绩优秀,乖巧懂事,一直担任班干部保持着领导者的气质。于父母老师而言,这样的学生就是最好的标杆,“你们看芯,人家多优秀,你们都要向她学习。”同样的气质,也让她在同龄人开始青春期懵懂爱情萌芽的时候,依旧埋头学习,不曾注意到周围男同学散发着行走的荷尔蒙。
直到人生的第一次重大转折点——高考,结束考试的她才放松下来,迎来了第一次的心动和蠢蠢欲动的爱恋,以为是一场不分手的恋爱,一起携手到老,不成想,后来芯姑娘自己结束了这段以为会从一而终的爱情。
那时候QQ正流行,一个陌生人都能天南地北聊得很激动很开心,柳先生就是这样的契机闯入了芯姑娘的世界。
刚认识的时候,两个人之间也只是网友之间的彼此好奇和寒暄,芯姑娘上学期间太过乖巧,手机什么都很少去碰,加上那时候玩手机还都是父母的,拥有自己手机的总是极少数,她还停留在对QQ的好奇和浓烈兴趣中。
柳先生幽默体贴,很快就成了芯姑娘常聊天的对象。芯姑娘高中三年不规律的饮食加上学习的压力,有了胃痛的毛病,辛辣刺激和不好消化的东西吃进去都能把她折腾得几乎哭出声来。柳先生养成了提醒芯姑娘注意饮食,并且实时督促她吃些养胃东西的习惯,教她熬小米粥,出门记得带着胃药。温暖的关怀,并且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舒服距离,芯姑娘很快就对这个还未曾谋面的网友有了好感。
或许是学生时代未曾恋爱积攒的勇气,他们第一次见面了,地点在人流量较大,不会给人带来威胁感的公园。其实柳先生外貌并不出众,个子也和芯姑娘差不多,如果单从外表考虑,或许芯姑娘也不会对他动心,柳先生赢在体贴和润物细无声的温柔。
初次见面柳先生很绅士,一直特别照顾芯姑娘的情绪,两人一起坐过山车,一起给石膏玩偶调色,细心地帮芯姑娘打伞,整理不小心被压皱的裙角,毫无疑问,那个晚上芯姑娘答应了柳先生的告白。
每月上千条的信息,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信息发过去,电话另一端一定会秒回的积极。柳先生比芯姑娘大五岁,一个即将步入大学,一个却已经步入社会这所大学。柳先生已经在工作,偶尔晚上芯姑娘聊着天就睡着了,凌晨三四点突然惊醒,然后回复柳先生的最后一条晚安信息,手机会秒回收到消息,柳先生说一直在等回复,这样时时刻刻都在的感觉,给了芯姑娘最强剂的安心。
芯姑娘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他们的异地恋也随之开始。柳先生担心芯姑娘的不谙世事,反复叮嘱,比芯姑娘父母还耐心的讲解着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倒真是一副大家长的模样,只是那时候的芯姑娘对世界怀着最美好纯真的向往,偶尔觉得柳先生有些太过夸张,其实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和黑暗。
距离是感情的试金石,他们的爱情同样也经历着考验。步入校园的芯姑娘忙着适应新环境,熟悉新同学,开始新的社交。柳先生很照顾她的生活,早上会按时叫她起床,会提前算好生理期给她寄去红糖和暖宝宝,知道芯姑娘怕打雷,买了泰迪熊陪她,自己的日常行踪也会及时汇报给芯姑娘,那样的异地恋,芯姑娘几乎觉得柳先生就在自己身边。
可是物极必反,柳先生事无巨细的体贴,很快就让芯姑娘有些喘不过的感觉。某天因为手机没电,柳先生两个小时没有芯姑娘的任何消息,急得找到了芯姑娘室友去询问消息。芯姑娘参加社团活动,回宿舍刚刚好赶在宿管快要锁门的时间。柳先生异常担心,过度紧张的情绪和态度让芯姑娘有些不能理解,从来没吵架的他们,第一次就是芯姑娘直接闹分手。
或许失去才懂得珍惜,芯姑娘很快就发现了柳先生已经渗透进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一个月之后,芯姑娘没忍住,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那端依旧是很温柔的声音,告诉她“闹够了回来就好”,芯姑娘又一次被这个温暖的男人打动。
不知道是柳先生太会照顾人,还是像他说的,为了防止芯姑娘被别的男生吸引,他只能对芯姑娘好一点再好一点,把她宠的除了自己再也没人能忍受。柳先生的策略似乎很有效,芯姑娘遇到不少男生,但是和柳先生一比,她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同样宠过了头就会恃宠而骄,芯姑娘渐渐发现距离也会是个问题,自己难过的时候柳先生除了电话那端的安慰,擦不了她停不下来的眼泪,想见面的时候不能像其他人的男朋友一样出现在楼下。芯姑娘闹着脾气,他们第二次闹了分手。
这一次柳先生似乎真的忘记了,很久没有联系芯姑娘。芯姑娘脾气退去,心里空荡荡地不知所措,但是同样也固执着没有再去主动联系,直到柳先生抱着一束花,带着那个芯姑娘喜欢很久的项链,出现在她们校门口。柳先生辞去了工作,在芯姑娘学校附近重新找了工作,两个人像很多校园情侣一样恋爱,一起走遍校园各个角落,一起夜跑,一起吃饭。
柳先生和芯姑娘的感情一开始并不被室友和朋友看好,但是后来大家也都明白了为什么芯姑娘喜欢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柳先生。柳先生真的对芯姑娘很好,那种极其迁就宠溺的好,后来大家也都开始羡慕这一对恋爱很久,依旧处在热恋期的情侣。
恋爱中的女孩智商不在线,可是偶尔敏感的直觉却也准得可怕。有段时间柳先生似乎不太对劲,对芯姑娘依旧很好,但是开始询问关于两个人未来,甚至频繁谈论关于结婚的话题,芯姑娘知道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柳先生的父母知道他为了女朋友去离家甚远的陌生城市,希望他们早些订婚,早些稳定下来。彼时,芯姑娘才是刚步入大学的新生,谈起婚姻,还是个朦胧的小孩子,第一次察觉了两个人年龄差在生活中真实的反映。
或许是对婚姻的迷茫恐惧,又或许是对未来的疑惑不自信,目睹很多次柳先生和家人的争执之后,芯姑娘开始重新考虑他们的关系,重新规划他们的未来,可是四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轴,对于那时的她而言太久了,她实在没勇气让柳先生等,也不忍心让他夹在自己和父母中间左右为难。像无数个狗血的电视剧剧情一样,她用自以为对彼此好的方式,选择了结束这段关系。
芯姑娘有个老乡学长,一直很照顾他们这届学妹,柳先生为此还吃醋和她闹过小脾气。芯姑娘约着闺蜜和学长一起出去玩,晚上又约了柳先生和他们一起吃饭,在柳先生又一次醋意发作的时候,没有任何解释的选择说分手。
那时候芯姑娘以为自己是对的,面对柳先生的挽留选择视而不见,告诫自己必须快刀斩乱麻,在自己还能克制情绪的时候及时结束。没想到自己的行为才是刺痛柳先生的利刃,让他面对这样的突变,几乎痛得无法缓过劲儿,当然,这些都是后来芯姑娘知道的事儿。
分手后的芯姑娘,刚开始想着两个人不可能的未来,自我安慰着,情绪还算稳定。可是时间越久,这样的理由再也无法支撑她不去想念,不去心痛。
为了断自己的念头,芯姑娘删了柳先生所有联系方式,就怕自己有天忍不住去联系。可是时间越久越难受,那种自作自受的煎熬还有放不下的想念纠缠在一起,芯姑娘颓靡不振,很久都没能从那种情绪中缓过来,可是却固执得坚持了不去打扰,让他早日和家人和解,开始新的生活。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甜蜜,分开后一个人回忆就有多痛彻心扉。当初柳先生说害怕有天芯姑娘把自己忘记了,所以两个人一起制造了很多共同回忆。可是,分开后,那些甜蜜的相处片段就成了一块块玻璃渣,把芯姑娘的一颗心刺得支离破碎。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芯姑娘和柳先生分手是在春末夏初,那年圣诞节,芯姑娘陪着室友去买班级圣诞礼物,在超市看到货架上的费列罗,蹲在货架前哭得像个傻子。
室友边安慰边感慨,“当初说分手的是你,现在哭得像个傻子的也是你,失去的东西注定不属于你,既然决定要成全,再难也要忍着挺过去。”
初恋对很多人都有特殊的意义,芯姑娘也一样,很久以后她依旧记得那个将她宠成孩子的柳先生,也庆幸自己爱情开始就遇到了对自己很好的人,撕心裂肺却值得的一段感情。后来芯姑娘释然了,会在心里默默祝福柳先生的未来,也开始了新的恋情。但是那段感情里体会到的苦辣酸甜,都成了她后来爱情观中潜移默化的习惯。
有人说,自己说的分手,事后自己哭得像狗,就是作,流多少泪都是自作自受。可是,有时候生活不止有爱情,也不能只有爱情,那些不合适的时间点,不支持的外在压力,都可以让两个相恋的人互相成全,以自以为好的方式折磨彼此,最后走散。
五年后,芯姑娘和柳先生几经周转恢复了联系,他们聊起当年,聊起当初对方不知道的很多成全和付出,哭湿了枕头,了结了过去的心结。
其实柳先生至今还未结婚,那时候觉得五年时间很长,长得令人迷惘,回过头来看,其实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彼此都是另一副模样。事过境迁,他们带着对对方的祝愿,各自过着新生活。
后来的我们什么都有了,只是没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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