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四月份左右,由于岳母身体不适,暂时要回趟老家,照顾不了孩子。我便和爱人商定,早早的给母亲打电话,和父母商量,接过来一段时间,给我们夫妻松松绑,帮帮忙,带带两个小孩,方便我们上班。
说实话,自五年前爱人怀孕,后至小孩儿出生,太小回不了老家,加上世纪罕见的疫情,这几年,我们都难得见上几回,聚少离多,陪得实在有点少。只是春节的时候接他们过来小住一段时间,节后他们即回老家的省会城市打工,往返三千多公里,给尚未结婚的弟弟添补添补,早日解决婚姻大事,老两口可能才会“心满意足”。
我们长大了,变成了父母的心事,父母的心事,是夏天的落叶,怎么落也落不尽。可怜天下父母心。
五一前几天,父母过来了。女儿虽然不经常见,但只要我在家,和父母视频聊天的时候都会带上她,不要使得亲人变得亲疏。隔辈亲,隔辈亲,只一下午的功夫,女儿便在她爷爷的腿上撒起娇来,有模有样地学着说老家方言,逗得父亲高兴地合不拢嘴。血缘关系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关系。
父亲此行一是为了将母亲安全的送到我这里,更重要的是看看大孙女,和尚在襁褓中只有百天的小孙子,参加小孙子的百露宴。我带着他们吃了这里的特色菜,陪着他们去了几个知名度比较高的景区,他们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父亲待了没几天就走了,他要回老家商量弟弟的婚事。五一过后,由于岳母身体需要静养,岳父带岳母也回了老家。其实,我内心也知道,岳母的病是这几年帮我们带小孩儿劳累、操心,休息不好,日积月累、长此以往落下的病。趁着母亲过来,也给岳父岳母老两口放个“小长假”。
母亲自然而然,责无旁贷地担负起了照顾两个孙子以及我们这个家里里外外吃喝拉撒的重任。起早贪黑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和母亲待得这段时间里,母亲总是聊从前过往,聊我和弟弟小时候,也聊家长里短,街坊邻居。不由使得我也回忆起来小时候的二三事,方觉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记忆里,我们家一到春节的几天总是“门庭若市”,来人络绎不绝。当然,来的都是街坊邻居,亦或是和父母同辈的兄弟姐妹们。母亲平时健康能勤,做事手脚麻利,为人谦和、待人热情,乐观大方,逢人爱笑。这样的人,总是在传递着快乐,温暖着身边的人。
天快晚了,满天红云。各处人家皆起了白白的炊烟,在自家的屋顶浮动飘散。我们家就是大伙儿聚会的定点,吃吃喝喝的应用东东西西,母亲准备的齐齐全全,生怕照顾不周,落下弟妹们的“埋怨”。氛围好,热热闹闹,这可不就是春节嘛。
村里有红白喜事,只要母亲在,主家总是邀请她配菜、掌勺,我记得问过母亲,为什么总是叫你去啊。母亲总是幽默诙谐地回答,都是我嫁过门后你奶奶调教的好。这话,让奶奶知道了又是一番什么“光景”。
得到的感谢馈赠是一双袜子,一条毛巾,或者是一条被面。我曾经向母亲抱怨过,这礼也“薄”的太没有诚意了。
可是母亲总说,人家请你,是尊重你,再说,都是同村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人情不就是相互的吗。这就是一位农村妇女的见地。礼轻情意重。
看得出,母亲的为人处世不错,得人信服。在老家,凡是遇到她的或与她相处的人,都有一种舒服感,放松感,可畅所欲言,可言可甜可咸。
小的时候也总是调皮,上树爬墙揭瓦下涝坝。一顿打是避免不了的。但要有意思的是还是爱和弟弟一起在鸡窝里拿鸡蛋,拿去换一毛钱的冰棍吃,呲溜呲溜唆起来,想起都觉得馋,但是现在再也吃不出来当年的味道了。
记忆犹新一个鸡蛋两个冰棍,基本上中午吃完午饭,和弟弟都去鸡窝“偷”鸡蛋,童年的每个夏天就是这么度过来的。现在想想,哎呀,真是味儿。
因为我们的小心思是好几只鸡都在下蛋,自以为是的想着母亲发现不了。到了鸡不下蛋的时候,这这么办呢,不光是冰棍在等着我们,咸瓜子和小辣片也在向我们招手等着我们亲睐呢。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有一天,看母亲把一些日常零碎的零花钱放进了衣柜的一个衣服口袋里,我就跟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样,晚上都睡不好,盘算着怎么拿上口袋里的钱去满足自己的口福。
趁着母亲不在的时候,我和弟弟去口袋拿钱,第一次拿的时候内心还是紧张不安的,心情是忐忑七上八下的,要被发现了那不得挨揍啊。
一回生二回熟,后面慢慢的拿习惯了。母亲却怎么也没发现,同时,衣服口袋里的零花钱好像取之不尽一样,快没有的时候,总是会有人给补给填充。
再后来,长大了,也懂得道理了,母亲可能不知道吗?平时对家禽如数家珍的人可能不知道那只鸡下蛋、那只鸡不下蛋吗?口袋里的零花钱没有了怎么可能是不翼而飞呢,关键还不定期按时投喂。
记得小学四年级时候,学校接到上面通知,各村小学要在乡里统一举办六一国际儿童节表演汇演。我和弟弟都被选中,节目是老师教的军体拳。拿了第几名倒是忘了,拳打的声音现在还记得,也算的洪亮铿锵。
表演结束后,母亲领着我和弟弟去乡里吃牛肉面,那是乡里唯一的牛肉面馆,馆子不大,人太多。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轮到我们,我到现在都忘不了的是,母亲要了一碗牛肉面,当时是一块八毛钱。
要了两双筷子,我和弟弟一人一双,两个人随便狼吞虎咽就吃完了一碗,只剩下了汤。唇齿留香。这个时候,我看见母亲从布包里拿出来了锅盔,掐成小块儿放到所剩不多的牛肉面汤里,吃的“津津有味”,我看的五味杂陈,心里难受极了。直到现在,只要在外面吃牛肉面,总会想起那个场景。那碗面的香,我一直惦念着。往事如风,把人的心吹疼。
少时不知父母苦,养儿方知父母恩。如今母亲五十四岁了,却依然为我们抵挡岁月的风沙。我们走的出世界的圈,却走不出母亲画的圆。这个圆里,有母亲为我们画的满天烟霞,有炊烟袅袅和念不完的牵挂,有永远都微笑着迎我们回家。
有母亲在,从此人间,可遇神明,愿来日方长,安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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