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手机里一直在播放着同一首歌,这首歌是刘若英的《我们没有在一起》。
推荐这首歌的人,正是我的好朋友,更确切地说,他也是我的前男友。暂且称他为L吧。
L和我相识于六年级。那时我所在的学校是一所普通的公立学校。一开始的时候,我也L并无太多交集,可能在他看来,我是一个成绩优异,认真努力又有点安静的小女孩。L呢,在我眼里,他长得白白净净的,有时候很调皮,有时候笑起来还有点可爱。
我们变得熟络大概是在开学一两个月之后吧。其实我是个很慢热的人,但我总是爱找他前座的女孩玩,偶尔也跟他说几句话,慢慢地,也就熟了起来,在之后,便是肆无忌惮地说笑,打闹。后来,L告诉我,那时我们还天天打架呢,我嘴上当然不承认,反驳道:“像我这么安静淑女的人,怎么会和你这个小破孩打架?”他听了后哈哈大笑,眼睛里满是嫌弃,我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曾经打闹的场面。仔细想想,当初整天和我打着玩的同学,还真不少嘞。那个年纪的我们啊,身边总是有很多莫名奇妙却让人开心的小事。每当下课的时候,班里总是热闹的像赶集市,同学们有的下五子棋,有的猜谜语,还有的在兴致勃勃地掰手腕……你看,那时候,我们的快乐多简单啊,甚至连课间十分钟的吵嘴都能成为我们娱乐的一部分,十分钟不够,就暂且“休战”,下节课结束后还要接着来,吵着吵着,便稀里糊涂地笑作一团。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L变得疏远了呢?大概是在下半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吧。一天晚上,我的邻床,也就是L前座的女孩一起躺在床上聊天聊地,突然,她扭过头问我:“喂,你知道L喜欢谁吗?”我漫不经心地回答:“谁啊,难不成是我啊,哈哈。”“嗯,没错,就是你!”她调皮地笑了笑。但……那时我是有暗恋的男孩子的,只不过,他转学了。我默不作声,假装没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但不知为何,没过多久,班里有几个男生开始开我和L的玩笑,其中一个最调皮的男生每次见我都要说:“L喜欢你啊,他还给你写了封情书呢”,他的脸上毫无疑问的还带着坏坏的笑。我不理他,扭头就走。那个年纪的我啊,面对他人的喜欢竟是手足无措,甚至还演变为恼羞成怒。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我再也不理L了!”
然而,直到新的学期开始,我们各自分到了不同的班级,我也没有收到那封传说中的情书,这件事也就慢慢的淡了,没有人再去提起。偶尔和L在路上碰到,还是会笑着打招呼。
九年级时,我们又分到了一个班。也许是之前就已经有些认识了,也许是座位离得近了,我们又开始熟络起来。当然,除了我和他之外,还有另外几个人,我们这些人成为了后来一直还有联系的最要好的朋友。L与我之间,除了友谊,并无其它。他好像有了其她喜欢的女孩,而我,也有其他喜欢的男孩……
时间就像顽皮的小孩,稍不留神,他就悄悄地溜走了。初中毕业后我们升入不同的高中,转眼间又步入了不同的大学。在这期间,我与L偶尔聊过天,也偶尔在朋友聚会的时候见过面,总之,联系不算少但绝对算不上多。
上了大学之后,不知怎的,曾经无话不说的朋友很多却渐渐失去了联络,偶尔会点赞一下彼此的动态和说说,但都很默契地不会主动联系对方。也许我们真的都很忙,也许我们都固执的认为对方已经拥有更加精彩的生活,又何必去打扰呢。
但是,我和L的联系却忽然变得很多。我们分享着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分享着各自的喜怒哀乐。有时候我们会连着几天聊到很晚,有时候也会好几天不发一条消息。时间久了,我们似乎更加了解彼此了,也更加有默契了。唯一能让我轻松自在,愿意花费时间去聊天的异性,似乎也只有他了。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哥们,甚至知己。人的一生又能遇到几个真正懂自己的人呢,我小心翼翼地珍藏着这份难得的默契。
大一下半学期端午假期的时候,我脑子一热坐了6个多小时的火车去了Y城,因为Y城有我最要好的闺蜜和哥们儿,其中一个哥们儿就是L。我们相约晚上一起去当地的老城玩,当然,他们三个负责带路,而我这个路痴啊,则是全程被他们照顾。
那一晚,L做的很多事都在打动着我。他会捏着鼻子为我排队买他最受不了的臭豆腐,会陪我一起吃我最爱的炒酸奶,会给我买花环还幼稚地一起戴在头上,当小小的雨滴飘落的时候他的一只手还不自觉地挡在了我的头上方……
返回的途中,我的脑子很混乱,我一面感觉我们之间似乎隐隐的有些超越了哥们儿友情,一面又告诉自己,怎么可能呢,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久普通朋友了,又怎么可以呢?
最令我意向不到的是,几天后,L向我告白了,在qq上,他说了很多话,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句——我不缺朋友,只缺你。尽管是通过手机传来的声音,我依然能听出他的紧张与真诚。我再一次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状态,因为我分不清,我们究竟是友情还是爱情。室友们知道了,在一旁挺替我开心,她们说:“试试吧,你们对彼此挺了解的,也许真的是爱情呢。”我想,可能吧,可能真的是迟到的又刚刚好的爱情呢。
当天晚上,我答应了L的告白,我还发了一条说说,大致内容是:“一直以来,我对爱情都很抗拒,也有一些人喜欢过我,但直截了当的很少,长久坚持的不多,谢谢你愿意走向我,你说你不怕以后做不成朋友,我也不怕,因为我觉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那晚,L高兴的像个小孩,我也是。而我们共同的朋友们,几乎都很惊讶。其实第二天一觉醒来的时候,我也很惊讶,毕竟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呀。我还在qq上跟L说:“喂,这几天先别理我,我还不太适应。”当然,他没有不理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虽然没有见面,但初次恋爱的甜蜜感啊,真是一点也不少。我们说了很多从不曾说过的一度被我认为肉麻且俗套的情话,像所有正常的情侣一样。他说:“初次暗恋的女孩成了我的初恋,好幸福啊!”
后来呢?后来,我们没有在一起!
一起后的第三个月月末,我认真地提出了分手,尽管他很难过,但还是同意了。我们在一起的三个月,见过两次面,旅行过一次,牵过几回手,拥抱过一下。这期间,我们几乎没有争吵,也许是朋友般相处惯了,我们甚至对彼此很体谅。但是,当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内心明显的感觉到,我和L更像挚友,而不是恋人。我明明知道未来嫁给他的那个女孩一定很幸福,可我就是笃定那个女孩不会是我!以前我也曾幻想过有了恋人后要牵手,要拥抱,要一起做很多很多甜蜜又幼稚的事。但,我和L永远也无法那样……我以为我只是不习惯,可是第二次见面这种感觉只增不减,我甚至连简单的牵手和拥抱都很抗拒,我想不是不能,而是我内心深处不想吧,朋友做久了,很难成为恋人。旅行回来的路上,我控制不住地落泪,我很难过,也有些愧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继续下去,我似乎并不快乐,可要分开,对他也是一种伤害。但我心里很清楚,我们在这段感情里都变得不那么快乐了。我们分手了,不合适,不自在,这些都是原因,但,最残忍也是我一直不愿承认的原因是我们的喜欢并未转化为爱情。
分开后,他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其实过的也不快乐。我们没有断了联系,也不是不曾想过要彻底断了,但最终谁也没有下定决心。身边也有女生半开玩笑地说:“你这样有点像渣女啊。”我只是默默不说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那种痛苦,纠结,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我们对彼此的喜欢为我们之间搭起了一座美丽的桥,可是走啊,走啊,你会发现,这座桥终究通不到那个被称为爱情的彼岸。这场感情里我们谁都没有错,我也从未后悔过。没有勇敢开始过我们又怎会知道谁才是那个对的人。我唯一害怕的,就是L和我从此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现在,我们都走出了分开后那段难熬且痛苦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做哥们儿的时光。我们依然分享学校里有趣的奇葩的事,也会在难过的时候互相倾诉,当然平时有事没事也会互怼一会儿,但绝口不提一句暧昧的话。我的心里早已把他当成我的亲人,我想他也是吧。就像歌词里写的那样,我们没有在一起却像亲人一样,总是远远关心,远远分享。
L,我很幸运,我的初恋是你,谢谢你从未让我受伤。未来我们都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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