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白夜行》

作者: 瑰琦2020 | 来源:发表于2017-03-12 23:38 被阅读93次

    赶着潮流看完东野先生的《解忧杂货店》,朋友建议看《白夜行》。她认为东野先生的《白夜行》比较值得看。本来以为跟《解忧杂货店》一样轻松,不料越看越沉重。也许是职业的原因,对于桐原和雪穗,带着很复杂的情绪。如果,如果他们不是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遇上那样的父母,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我不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也不相信人之初性本恶,更不认为人之初是一张白纸。小孩子一开始就像一个树根,有自己的形状,经过处理以后,是一件艺术品还是作恶的工具,全看处理的过程,而不是他本来的形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或许可以用来形容我对桐原和雪穗那种复杂的情感。

    桐原的母亲是一个酒吧的小姐,这个职业贯穿了她的一生。即使她嫁给当铺的老板,她依然出轨。丈夫去世后,她重操旧业才能维持生计。她生下桐原仅仅是环境所迫,她没有不生小孩的理由。桐原出生后,她并不像一个母亲。桐原的父亲因为这样一个妻子恋上幼童,受害者就是雪穗。雪穗父亲已不在世,她的母亲利用雪穗的身体挣钱。两个原生家庭就像两块重金属污染严重的土壤,这样罪恶土壤只能长出罪恶之树——一个弑父,一个杀母。两个案件是故事的开端。

    不止一次听大作家在谈小说的时候表示,小说里的人物在笔下写着写着就长成自己的样子。在很长的时间里并不理解,小说里的人物是作者设定的,为什么最后会长成自己的样子。最近在王安忆老师的《故事和讲故事》找到答案,在《白夜行》得到印证。

    原生家庭给桐原和雪穗带来的伤害让他们承受了同龄人没有的沉重,也种下了恶的种子。第一次,作案成功逃脱,让他们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两人手上五条人命。最后,桐原自杀,雪穗继续逍遥法外。这个结局,并不能让人满意,但是,两个人物的性格、价值观必然导致这种结果。你可以设想另一种结局,但是会发现不合逻辑。人物的经历是他性格和行为形成的基础。桐原目睹了父亲强奸雪穗的过程,他跟雪穗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感情还有赎罪。他把保护雪穗放在第一位,用生命在保护。当警察想逮捕桐原的时候,自杀成了他保护雪穗最好且唯一的方式。我想这就是王安忆老师所说的——内在逻辑。故事的发展、人物的成长有它自身的内在逻辑。

    整本书,最耐人寻味的是作者对雪穗和桐原的关系的处理。全文找不到两个人的对话,找不到两个人相处时的描写。开篇的时候,由图书管理员模糊地道出他们两个人认识,关系还不错。结尾的时候,由笹垣警官指出他们俩的关系。两个人的互动都是通过故事情节和人物的细节透露出来的。全书可以说是由几个小故事组成的,每个小故事都可以自成一体。在小故事里,常常是两个人只有一个人是正面出现的,有时候甚至另一个人完全没有出现。但是,每个小故事里,两个人都在合作。他们的关系也不只于合作,非常亲密。这一点作者居然是通过,雪穗跟丈夫的夫妻生活和桐原跟同居女友的性生活体现出来的。全文在这两处有性描写。

    大概由于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在很长时间里,认为性描写是不入流的作品为博人眼球而产生的。直到读《失乐园》开始,日本的文学作品扭转了我的看法——性是人生理无法逃避的一部分,所以它也是反映人物的一个角度。作者通过两处性描写道出,童年的经历让桐原和雪穗两个人的性生理是异常的。再由桐原的同居女友隐晦地道出,桐原跟雪穗在一起的时候性生理可以是正常的。通过这两处性描写,既道出童年的经历对这两个人造成伤害,也道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绝不仅仅是合作,而是有着很复杂很深厚的感情彼此依附。

    整本书,人物的刻画,故事的进展都是通过细节支撑起来。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可能是文章的伏笔。雪穗新店开张“店门口有圣诞老人发送卡片”。很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后来小女孩收到圣诞老人的剪纸就不显得突兀了。桐原喜欢剪纸,剪纸是文中隐藏的很重要的线索。因为剪纸,桐原材会随身带着剪刀,才有工具杀了父亲;因为剪纸才让笹垣警官发现圣诞老人是他扮的。整篇文章没有一句废话。看完《解忧杂货店》,觉得东野先生是一个畅销书的写作者,看完《白夜行》,觉得可以称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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