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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一声邀约

《看见》,一声邀约

作者: 花香 | 来源:发表于2013-01-31 14:57 被阅读585次

     

           柴静说,年轻的时候,是对社会参与最有热情的阶段,可是直到她做了记者,才去想一些最基本的问题:政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教育是用来干什么的?政府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这话我很有同感,出生长大,读书打工,结婚生子,一直埋头行进在个人的成长中,与社会似乎处于一种隔膜脱离的状态。每天早晨拉开店铺的卷闸门,拿起抹布擦去货柜上的灰尘,开始一天的生计。太阳从对面的山头升起,日复一日;十年间房租涨了几番,人们租来转去,浮浮沉沉;旁边的小高层拔地而起,地价飙升。我不知道房价为什么这么高,智者说这里面有泡沫,我期待着泡沫穿破,智者又笑头脑简单,说破灭以后压力更大;跟住房一样让我烦忧的还有父母一天天衰老,小时候几粒药片就可以解决的感冒现在动辄就要输液。而眼前要操心的是女儿即将步入高中和大学的高昂学费。
         我感觉自己踏入社会才脱离稚气,头上便有了白发,有时脑袋还犯晕。
         新闻联播还是看的,只不过那是我们晚餐时的背景音,我们跟着主持人按先国内后国外的固有模式天南地北作围观状,晚餐结束我该干嘛干嘛去,身着正装的名播音员们完成了他们的佐餐使命,所说的事和最后的结束语离我们很遥远。
         我跟街边的树木一道懵懂呆立。

         在生活的空隙里,我还保留着看书的爱好,于是我遇见了柴静博客,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在它的右下角点上喜欢。想,这样的篇章,要是集结成集子就好了。
         我果真看到了《看见》,比博客更厚重。
         喜欢她的博文是因为那些文字真实、深刻。博客里,她依然是一名距离遥远的央视记者,但她所说的事离自己很近。
         看过书,才真正懂得她在说什么、做什么。她是我们中的一员,冷静、沉稳、坚定地走在行列的前面,她将我拉进这个行列。
         我搜索了书里出现或者引起我遐思的点点滴滴,我看到了更多的人和事,看到了一些独行者和一片宽广的天空。


         回望自己走过的岁月,中国发生的每一次新闻事件时,我在做什么。
         我猜白岩松如果不是经历1989年,是不是跟柴静主持“夜色温柔”时一样,小日子过得自足无忧呢?起码不会那么早就有个人和国家紧密相连的触动吧?那一年,我读初三,他处在事件的发生地,又正值毕业分配,所以他感受到的震荡在我的记忆里只是处在边缘的一个小波纹。但是,就是处在边缘,我还是体悟到每一个学生后面就是一个家庭,“国”与“家”紧密相连的概念,在脑子里就是这样深化的。
         我记得1998年特大洪水的紧张气氛,记得香港回归时的兴高采烈,结婚的那一年,房改,我感觉同样是住单位的屋子,之前不需要钱,之后花光了我仅有的一点积蓄。
         印象最深的,是1999年5月8日,女儿满月,大清早我抱着她走娘家,进门听到新闻报道美国轰炸了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我抱起襁褓中熟睡的女儿,摇着她要让她听,要告诉她“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
         之后我丢失了我的中国心,在滚滚潮流中忙着养家糊口。
         汶川地震的时候我在经过的各方捐款箱里投进捐款,不是响应政府的倡议,是听从心底的那份善良,将心比心居住在那一方土地上的人。
         我对富豪官吏们摔倒幸灾乐祸,嗤笑乞丐好逸恶劳,借一张张图片和段子传播着对这个社会漠不关己的嘲笑。   
         可是白岩松在探讨贫富分化时说,今日城市中相当多的贫困人口,正是改革的代价,正是他们用
    自己的贫困,为改革向前承担着阵痛。他说仇富和笑贫,这两种态度都将是一种灾难。我用自己的命运来理解这话,因家境贫困我辍学,从而家姐得以继续供给。我们那一代,这样的家庭比比皆是,无数个这样的家庭和企业或地区构建了中国的现状。陈虻说:不要因为走得太远,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
        


        那天夜里,合上书,我睡不着。我记起小时候吃过的腌蒜头和炸米子。妈妈将一小袋糖精倒进一大盆蒜头里,把其中的一粒晶体塞进我嘴里,满口的甜立马冲击掩盖掉味蕾上刺激的苦涩感。小小的我笑:糖精真是好东西。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炸米子,一粒粒阴干米在灼热的沙子陪伴中劈哩啪啦先后爆花,开水泡食的时候,碗底留下一层没有过滤干净的沙子。后来有了挑担的老汉走村串巷,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孩子们放开捂起的耳朵,围着长长的口袋尾巴打闹疯抢,抓起一大把饱满香甜的米子迫不及待填进嘴巴,大人在一旁慈爱地微笑。我问妈妈为什么这个黒罐子炸出来的和我们家炒出来的这样不同,妈妈说不是锅的缘故,是里面放了一种叫膨松剂的东西,在亲眼看见老汉把一小匙细腻蓬松的物质同大米一起放进去后,我信了。小小的我想,膨松剂真是好东西。
        现在,我的女儿喝的是经过几千元一台的净化器处理过的自来水,即便这样我还是不放心。我的女儿恐怕连想都不会想到妈妈小时候玩得满头大汗时是直接拿起瓢从缸里舀水喝的,缸里的水是直接从堰塘里挑回家的,那时水里有成群的小蝌蚪游动,青蛙在耳朵两边鼓起一对泡泡。现在,那些堰塘扩大了,不是水利建设,是村民承包下来养了鱼,鱼很肥大,吃起来不香,水里撒了化肥。各种我小时候那样的好东西早已行影无踪无孔不钻地充斥进女儿和我们的食物里。
         这个季节我喜欢吃菜薹,妈妈买回来的经常是大白菜,菜薹4元,大白菜2元;我训斥女儿将MP4随处乱扔,她说两年了,该坏了。在精打细算与铺张挥霍之间,也是仅仅隔着我这一代的距离。

        我跟柴静一样,开始想一些基本问题。想他们在做什么,我该怎么做。
        当年我们的政治课本上有一段话是批判“人生在世吃穿二字”的人生观的,我就思考人从出生到死亡,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为什么呢?很多年后我懂了,人生在世,本来就是吃穿二字,但它包含两个方面:一,作为个体,在不伤害到别人的利益的前提下,你要养活自己,让自己生活的越来越好;二,自己的日子好起来后,再帮助别人跟你一样好起来,这是人的社会性。
         家与国、个人与社会,从来就不是独立独行的两个世界。你呼叫一声,这个世界就多出一个声音,无数个相同的声音就是一片声浪,你的声音也可能被一片声浪淹灭,所以你永远不可能游离在世界之外,你只有影响或者被影响这两种可能。如同罗永浩所说:每一个生命来到世间,都注定改变世界。
         郝劲松说:“我想要宪法赋予我的那个世界。”是的,我们要的是宪法赋予我们的那个世界。
        
    这些新闻人,走在社会的最前列,他们看问题应该比我们更深入更全面,思索过后,沉重过后,怜悯过后,不消沉,不愤懑,不麻木冷漠,冷静理智地参与其中,这才是正能量。 
         阅读《看见》,我听见的是一声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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