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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瓶梅》看,女人有钱有多重要

从《金瓶梅》看,女人有钱有多重要

作者: 豆子蹦哒蹦哒 | 来源:发表于2019-03-20 15:57 被阅读11次

    一提到《金瓶梅》,大家自动的把它归到小黄书的行列,脸上自然而然的挂着一副“你懂的”的迷之微笑。《金瓶梅》全书的色情描写一百多处,写的自是鲜艳动人,但这绝对不是它的重点。《金瓶梅》是一部世情小说,以山东清河县小康之家西门庆的生活为基点,描写了一个市井商人的崛起之路,一个市井商人对于财、色的追逐;牵涉到了明朝社会的黑暗与腐败,牵涉到了市井小人物的谋生之道,牵涉到了一个男权社会中,女性的命运。

    《金瓶梅》不是诗情画意的大观园,没有怜香惜玉的宝哥哥说一句“女儿是水做的骨头。”,女性也不似大观园中的姐妹,可以成天呤诗做赋,琴棋书画,《金瓶梅》中各式各样的女性,无不在生活中挣扎,试图去追寻自己的情感,满足自己的欲望,她们是被侮辱和被损害的人,同时,她们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损害别人,《金瓶梅》就是一幅现实的画卷,就是我们的眼前和苟且。

    而在这样的现实中,女性有一定的钱财,可以说很大程度上让她们对自己的命运有了自主权。

    有一份好钱的孟玉楼

    让西门庆冷落绝色佳人潘金莲

    孟玉楼是《金瓶梅》中第一个出场的有钱的寡妇。书中第七回,孟玉楼便出场了。她出场在潘金莲之后,彼时,西门庆和潘金莲打的火热,在王婆的怂恿下,和潘金莲合谋害死了武大。紧接着,媒婆薛嫂向西门庆来说亲。

    原文这样介绍道:““这位娘子,说起来您老人家也知道,就是南门外贩布杨家的正头娘子。手里有一份好钱。南京的拔步床也有两张。四季衣服,插不下手去,也有四五只箱子。金镯角钏自不消说,手是现银子也有上千两。好三梭布也有三二百筒。

    再看西门庆的反应:西门庆听罢,便可在他心上,就问薛嫂:既是这等,几时相会看去?

    为了收买迎娶孟玉楼的关键人物孟玉楼夫家的姑姑杨姑娘,西门庆在未相看孟玉楼的情况下,第二天便拿着三十两银子给杨姑娘,并许下,到明日娶过门时,还你七十两银子、两匹缎子……

    而孟玉楼不单单只有西门庆一个选择,随后出场的张四舅便说,让她嫁给南门外的尚举人做继室,诗礼之人家,又有庄田土地,颇过得日子,强如嫁西门庆。而孟玉楼在与西门庆相看的过程中,一见钟情,“那妇人因一见西门庆,风流倜傥,心下便有了意。”因此,她选择了风流倜傥的西门庆。

    文中有诗为证:佳人心爱西门庆,说破咽喉总是闲。

    孟玉楼嫁进西门府后,一张南京拔步床给西门庆的女儿西门大姐儿做了陪嫁。也因为她有丰厚的陪嫁,她有安身立命的底气。不必处处与人争风吃醋,她自身又谨慎、娴静,自能安稳度日。

    第一富婆李瓶儿

    遇到了帅哥主动出击

    李瓶儿算是《金瓶梅》中最大的富婆了。早先,她被大名府梁中书家纳为妾。梁中书是东京蔡太师的女婿,地位十分显赫。但梁中书夫人嫉妒心甚重并极其狠毒,婢妾被她打死后多埋在后花园内,李瓶儿因此无法得近梁中书,只在外书房内与养娘同住。后梁山好汉李逵在翠云楼杀了梁中书家中老小,梁中书与夫人各自狼狈逃生。李瓶儿在乱中带了大量珠宝与养娘往东京投亲。

    后来她嫁给了东京的花太监的侄子花子为正室。花太监告老还乡,花子虚与李瓶儿随之来到清河县住,其宅恰在西门庆家隔壁。然而书中隐约透露李瓶儿与花子虚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李瓶儿只是花太监的玩物。花太监死时,将自己挣下的一大份家业都留给了李瓶儿。

    然而这富婆,却没有过正常的情与爱。与梁中书时,被夫人管着无法近身。嫁给花子虚,又被太监玩弄,她也是一个悲哀的女人。但她是一个有财有色,年纪还很轻的女人,相比潘金莲来说,她的资本、她的实力就雄厚的多。

    李瓶儿和潘金莲的命运重合度很高。潘金莲九岁被卖到王招宣府,学吹拉弹唱,后王招宣死后,又被卖到张大户家,被张大户收用了。张大户娘子也善嫉,张大户转手便把她送给了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

    李瓶儿和潘金莲一样,都是婚内出轨,与西门庆通奸有染,后来都死了丈夫,嫁给西门庆做小妾,她们走的同样的路,但走法却略有不同。

    潘金莲与西门庆的奸情,始于一个插杆。这个情节大家都很熟悉了,原文照搬《水浒传》,内心说了一千遍我愿意,表面还要装的羞羞答答、欲拒还迎的。

    李瓶儿却不一样,她看到西门庆,第一次见面便主动暗示家中无人,随后便主动邀约西门庆来家中说话,行事之大胆令人倾佩。

    “今日他与大官人往那边吃酒去,好歹看奴之面,劝他早些回家。两个小厮又都跟去了,只是这两个丫鬟和奴,家中无人。”

    当日,众人饮酒到掌灯之后,西门庆忽下席来外边解手。不防李瓶儿正在遮榍子边站立偷觑,两个撞了个满怀,西门庆回避不及。妇人走到西角门首,暗暗使绣春黑影里走到西门庆跟前,低声说道:“俺娘使我对西门爹说,少吃酒,早早回家。晚夕,娘如此这般要和西门爹说话哩。”

    在一个讲究公序良俗的礼法社会,李瓶儿就敢这么大敢的去追求自己的情感或者欲望,请问这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李瓶儿如果活到现在,一定会说,姐有钱、任性。

    第一次约会,便从头上拔下一根宫里内制的金簪子给西门庆戴在头上。随后,由于花子虚扯上官司,李瓶儿更是将大笔的财产转移到了西门庆那儿,一出手就是3000两银子,四箱蟒袍玉带等珍奇之物。

    娶得起丈夫离得起婚

    花子虚死后,李瓶儿与西门庆约定好婚期,只等着进西门府做妾。事不由已,西门庆亲家中出事,忙着处理,便无暇顾及李瓶儿。李瓶儿害起了相思病,太医蒋竹山治好了她的相思病。李瓶儿看他人物风流,便招赘了他,又给他三百两银子,打开了两间店面,开起药铺。

    然而李瓶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蒋竹山无法满足她的情欲,于是,她又很豪气的将蒋竹山扫地出门。

    却说蒋竹山提刑院交了银子,归到家中,哪里容他住,说道:“只当奴害了汗病,把这三十两银子问你讨了药吃了。你趁早与我搬出去吧!再迟些时,连我这两间房子,尚且不够你还人!”

    这蒋竹山只知存身不住,哭哭啼啼,忍着两腿疼,自去另寻房儿。但是妇人本钱置的货物都留下,把他原旧的药材、药碾、药筛、药箱之物,即时催他搬去,两个就开交了。临出门,妇人还使冯妈妈舀了盆水,赶着泼去,说道:“喜得冤家离眼睛!”当日打发了竹山出门。

    比起很多女性只能守着一段无望的婚姻过一辈子,前辈李瓶儿的这种超前意识堪比今天的张雨绮、何洁之辈了。大笔的财产让李瓶儿有底气对一段不合适的婚姻说不。

    笼络的了下人好办事

    摆脱了蒋竹山后,李瓶儿依然想着嫁给西门庆。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细节,不得不提。

    西门庆因见玳安脸红红的,便问:“你哪里吃酒来?”玳安道:“刚才二娘使冯妈妈叫了小的去,与小的酒吃。我说不吃酒,强说着叫小的吃了两盅,就脸红起来。如今二娘倒悔过来,对着小的好不哭哩。前日我告爹说,爹还不信。从那日提刑所出来,就把蒋太医打发去了。二娘甚是懊悔,一心还要嫁爹,比旧瘦了好些几,央及小的好歹请爹过去,讨爹示下,若吐了口儿,还叫小的回她一声。

    从这段文字来看,玳安已经几次在西门庆面前进言,为李瓶儿开脱,帮李瓶儿说好话了。而这番好话也起了作用,西门庆答应让李瓶儿进门。

    而此之前,潘金莲也有过一段等待的日子。与潘金莲如胶似漆的西门庆,自从娶了孟玉楼后,又忙着嫁女儿,便不再登潘金莲的门。潘金莲左等不来,右等不到,每日无情无绪,只骂负心贼。

    恰好有一日玳安骑着马,打妇人门首经过。妇人便叫住他,与他问话。他便把西门庆娶孟玉楼的事告诉了潘金莲。妇人道:势必累你,请的他来。到明日,我做双好鞋与你穿。”并写了一幅花笺给西门庆。结果:那妇人每日长等短等,如石沉大海。挨一日似三秋,盼一夜如半夏,等得杳无音信。

    这两段描写一前一后,甚是有趣。没有明写李瓶儿怎么贿赂的玳安,只看这玳安三番五次的在西门庆面前说好话,明眼人便见了分晓。而潘金莲处则写到明处,“待明日,我做双好鞋与你穿。”显然,玳安是否满意这口头的许诺,我们不得而知,从结果来看,潘金莲是没有等到西门庆。

    钱是底气和安全感

    李瓶儿终于如愿以偿的嫁到了西门府。自此,西门庆集齐了他的六位娘子。吴月娘是正头娘子,是吴千户的女儿;二娘李娇儿是妓院出身;三娘就是孟玉楼;四娘孙雪娥是房里出身,能造五鲜汤水;五娘潘金莲;六娘李瓶儿。

    像我们看到的很多古装宅斗剧一样,西门府也是一个小集团。个人混的好不好,一是靠西门庆的宠爱,二也是看自己的实力。

    李瓶儿嫁到西门府后,她带过来了嫁妆,雇了五六幅担,整抬运四五日。收拾衣服首饰,顺手便拿出一百颗西洋珠子与西门庆看。又拿出一件金镶鸦青帽顶子,说是过世老公公的。起下来上等子秤,四钱八分重。

    书中写道:西门庆自娶了李瓶儿过门,又兼得了两三场横财,家道营盛,外庄内宅,焕然一新。米麦陈仓骡马成群,奴仆成行。

    西门庆自是满心欢喜,况且李瓶儿容貌又好,性恪温柔,对人也大方,对下人也好。上上下下的人没有不称赞的。因此潘金莲在月娘面前诽谤瓶儿时,西门大姐和吴大妗子都为她抱不平。吴大妗子还告诫月娘说道:“我就不信,李大姐好个人儿,他原肯说这等谎?”“大姑娘,今后你也别要亏了人。不是我背他说,潘五姐一百个不及他为人,心地儿又好,来了咱家惩二三年,要一些歪样儿也没有。”

    李瓶儿没有善终,是作者遵循着因果报应的逻辑。但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她追求到了她想要的,她的情感和欲望得到了满足,因此,她在嫁入西门府后,便显示出温柔娴静的一面,与人为善,平和安静,甚至连风流成性,视女人为玩物的西门庆,最后都对她产生了夫妻之间的朴实的情感,在李瓶儿生病的时候,日日守护着她,不顾房间污浊不堪;在李瓶儿去世的时候,甚至想要要与她一块儿去了。

    而无论姿色、才艺、智力相较孟玉楼和李瓶儿更胜一筹的潘金莲,一嫁进西门府,没有任何可依伴的她,为了立住脚跟,便讨好大娘子吴月娘。

    每日清晨醒来,就来房里与月娘做针指,做鞋脚,凡事不拿强拿,不动强动。指着丫头赶着月娘,一口一声只叫大娘,快把小意儿贴恋几次,把月娘欢喜的没入脚处。

    为了讨好西门庆,把自己的丫头给了西门庆,替西门庆遮掩种种丑事,满足西门庆各种变态的性需求,甚至不惜喝西门庆的尿。为了争宠,拼尽心力去对付那些对她有威胁的女人,宋惠莲、李瓶儿都葬送在她的手里。

    她这种近似疯狂的行为与她手里没钱有着极大的关系。她连给自己老娘的一钱银子的轿子钱都没有。打个头面首饰、买个新衣服都得向西门庆央求好久。西门庆的几个娘子,个个都有皮衣穿,只有潘金莲没有。她又是争强好胜的性儿,所以,她必须伴好了西门庆这棵大树,时时处处想着得到西门庆的宠爱,她在西门府这个集团中才有立足之地。

    她的命运是彻头彻尾的悲剧。她一直被当成一件行货卖来卖去。西门庆死后,她还是没有摆脱被卖的命运。因为一百两银子,喜欢她的陈敬济拿不出来,她便被卖给了假意娶她的武松,被武松掏了心。

    亦舒的《喜宝》中说:“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的爱,那么有很多很多的钱也可以,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的钱,至少我还有健康。”

    亦舒的哥哥倪匡说:“有一种流行的说法是,金钱买不到爱情,金钱买不到健康,金钱买不到快乐。这些东西,除了金钱,有什么办法可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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