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下这个题目,需要说明的是,这完全是我自嗨,如果能让大家感兴趣,那就不妨当作向大家隆重推荐作家王跃文的文章吧。什么是真正的好文章?我认为以王跃文为代表的专门写的朴素无华的文章,才是好文章。
纵观历史上如唐宋八大家,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写的都是非常朴素的文章,近现代作家如鲁迅、凌叔华、朱自清、叶圣陶、茅盾、赵树理、茹志鹃、孙犁和汪曾祺等,他们也是以写朴素无华的文章著称的。其他人的华丽辞藻满篇飞的文章,我认为皆是令人读之无力的靡靡之音,不值得一看,像鸡肋,弃之可惜,如手纸,擦之不忍。
而读作家王跃文的文章就不同了,简直是一种美好的精神享受。我们来看他的《娘说》,全部是用朴素的口语写成的,可圈可点的地方多了去了。而像作家这样的写法,对于那些喜欢铺陈华丽的人,当然行不通,但对擅长写朴素文章的作家王跃文来说,却像兵仙韩信用兵一样,那可是多多益善啊。
王跃文说他爹速度回到家里,他可没有说得文雅,而是这样说:“爹风风火火回到家里。”你看人家这话说得多有力,多讨人喜地读他的很有韵味的文章。
写爹吃饭的时候,也是用口语惜墨如金地写,他说:“低头吃饭的时候。”吃饭肯定要低头的,想不到作家写父亲吃饭的样子,就把爹吃饭的过程和怎样吃饭,全部很简洁朴素地描述出来了。这要是搁我们写,指不定写得怎样哆里巴嗦的了。
他写他娘:“娘能说会道,做事干练。她自己却说,年轻时嘴笨,人多就不敢开口。”寥寥数语,就把娘从年轻时笨嘴拙舌,人多时不敢讲话,经过锻炼成长为一名很能讲话,而且做事毫不拖泥带水的农村女带头人,写出来了。说不会讲话,只用口语说嘴笨,就一下子讲完了,写得很棒。
为了充分写他娘锻炼成长的故事,他用一次他娘跟一位南下干部同到县上开会,南下干部主张由她回去传达会议精神,他娘一听,两耳发炸地表示她不行的。他坚决不写两耳轰鸣,而用土得不能再土的口语说两耳发炸,使文章更加形象生动。
他写他娘传达会议精神也很有趣,他说他娘怕手没地方放,娘抱着他大姐上台了,他娘一边轻轻地拍着他大姐,一边低头轻轻地开口讲话,很圆满地完成了传达精神的任务。而起先答应他娘不在场的南下干部,就在这当儿拍起巴掌,给他娘以鼓励和表扬的掌声,过后还冲他娘竖起了大拇指,他娘回头一看,吓得汗都冒出来了。这一段也全是口语,写得很板扎。尤其写会场的情形几句话就写好了,台上是他娘迈步上台了,台下是黑压压的村里人,简明扼要地就把会场的情景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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