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先生在《废话》一文中建议大家,“少说废话为宜”。
什么样的话是为废话?“没有多少意义的话就是废话”。

如果以此判别,我们在平常生活中,不知道说了多少废话,恐怕难以计算。废话的多寡,我想也因人而异。性格的因素,个人素养的原因,甚至跟习惯,从事的工作也有关系。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场合,说的话也不尽相同。
现实生活人与人之间,讲的话大多可以说是废话。况另有种人,专爱闲话是非,议人短长,热心他人之事。以己之心,不察之能,口沫横飞,津津乐道。
我话极少。尤其是对上面这种人,更无半句交谈欲,唯恐避之不及,省得烦乱我心。
人到中年后,发现同事间闲话尤多,大概是闲余又无聊之极,或是层次太低。比如有人下班后吃饭时还喜欢说及工作上的闲事,我就回敬他:吃饭还动脑筋啊。下班了,我很不想再说上班的事。除非特殊,紧急重要。否则,其他的闲话就免了。就是上班期间,与同事绕不过才应对个一句半句。这究是一般平常人相,换作精英,定另有区别景象。
这就发现,愈是层次低,废话愈多。因为效能低,价值低。跟现实生存环境有很大关系。
《废话》文中举了这样一个例子。
十一世纪罗马天主教会僧侣修行的一个重要方式:一年到头都不说话,到年终才可互相交谈一段时间。时间一到,就算话说半截,大家也立刻闭嘴。到明年开禁再谈时,往往第一句是“我们上次谈到……”。意思是,“一年说一次话,其间准备的时光不少,废话一定不多。”这完全受外界限制,环境束缚所致。
我们废话多,皆因太自由。根本上还是生活效能低。时间不值钱,生命价值小。可以想象,过去周总理日理万机。每日事理繁复,说话办事必是言简意赅,那有工夫说多余的废话。
《废话》文中还说到,“行文也最忌废话”。可谓切中要害。
如今我们写作,细想一下,是不是无关痛痒不切主旨的废话太多?一篇散文,事理大概千字可叙说完成,偏偏洋洋洒洒到二千。水份太重。写的人辛苦,读的人也累。
这还在其次。如果内容文不对题,读来难免不知所云。形散神也散。方向不辨,找不到家了。
这种毛病,是我常犯的。
也并非说,文章一定是越简短越好,也并非要写成如古文模样。但凡用点心,多读多修改几遍,总会发现许多问题。其中要删除之一的当是文中的废话。

《废话》文末还举到欧阳修的《醉翁亭记》的例子。开头第一句“环滁皆山也”,这句五个字,是从数十字中删汰而来的。既然五个字就能尽胸意写实,何必要另多浪费。
“凡为文者皆须知道文字须锻炼,简言之,就是少说废话。”
读这篇散文《废话》,给我最深的体会收获,也只有一句话:少说废话。这在以后写作中,有参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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