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这首歌的词作者便是李叔同。林语堂曾评价:李叔同是我们时代里最有才华的几位天才之一,也是最奇特的一个人,最遗世而独立的一个人。丰子恺是弘一弟子(中国现代画家、散文家、美术教育家……书法家和翻译家。)在他的记忆里,李先生“温而厉”,最大特点是认真。在学佛的道路上,他也是在认真,放弃了世间一切繁华。

李叔同(1880—1942),精通绘画、音乐、戏剧、书法、篆刻和诗词,为现代中国著名艺术家、艺术教育家,中兴佛教南山律宗,为著名的佛教僧侣。
天津浮华的世相和厚重的文化积淀,便是李叔同生长的丰厚土壤。幼年丧父,让5岁的李叔同在哀戚之中,洞见了尘世彼岸的另一个世界。
佛说,世上一切皆因缘,或者缘起缘灭,或者缘生缘灭。
《了凡四训》是李叔同接触到的第一本与佛家思想有关的书。童年母亲的谆谆教诲,二哥近似“填鸭式”的灌输,让李叔同受益匪浅,一棵颖秀的种子,在涉世之初就打下了异于常人的根基。经过名师常云庄的言传身教,李叔同在诗文和文学方面具备了扎实的功底和知识上的储备,为日后纵横文艺、精研佛典打下深厚的基础。
而后又师从于“津门四大书法家”之一的赵元礼老师。弘一大师对于写字曾总结:要以字传人,每个字的地位要正……全部分的字,不论上下左右都须连贯才可以。即要使全体都能配合。赵师用好以禅语入诗,多豪迈清雅之语的苏诗影响李叔同。
南洋公学为李叔同提供了严格而系统的新式学院化教育,对他的影响深远。在特班中文总教习蔡元培先生的指导下,他用心研读了几部日本学者的法学著作并进行翻译,由此也成为了将西方近现代法律思想传介到中国的先驱者之一。

母亲不到40岁离世,让他有了锥心刺骨的大恸,为母亲举行仪式简朴感人的西式葬礼边弹钢琴边唱悼歌,引领了文明风尚。
1905年桂花飘落之时,李叔同决定漂洋过海,临行前写下了他一生最为荡气回肠披肝沥胆的《金缕曲》。
破碎山河谁收拾?零落西风依旧。便惹得,离人消瘦……二十文章惊海内,毕竟空谈何有?听匣底苍龙狂吼……度群生那惜心肝剖。
东渡扶桑选择艺术领域的学习,他在《国画修得法》中如是说道:“图画之发达,与社会之发达相联系。”对他来说,艺术的完善是相关于个人人格的完善,相当于国家、社会的素质完善。
1906年考入东京美校,并以极快的速度以其敏锐的艺术直觉感受到印象派作品的独特魅力,接受了这种重主体感受、印象与直觉的绘画风格。到他毕业时,作品的水准已足以使他名符其实地成为中国早期西画发展史上一位大师级的人物。
他与黄辅周、曾延年共同发起成立了“春柳社”,这被公认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话剧团体。它的成立,是中国现代话剧艺术诞生的一个重要标志。李叔同于金石之艺一向情有独钟,自少时便勤业习之,从未间断,他的篆刻艺术,上法秦汉古韵,近学皖浙诸家,或深穆古厚,或恬淡清朴,匠心别具又不失法度。
最令人大吃一惊的是他初为人师,竟然能提前记下400名学生的名字。高尚的人格和深邃的艺术造诣实属教师中的楷模,令人万分敬仰!
“先生的仪态,平静宁谧,慈和亲切,但望之却又庄严可敬……凡是怀有艺术天分的,他们的天才无不被充分发挥出来了。”
在美丽宁静的西子湖畔,李叔同佛性再起,与生俱来的因缘,竟如此根深蒂固。他曾写过:荡晴光潋滟,带雨色幽奇。靓妆比西子,尽浓淡总相宜。
1917年,在人生的盛年,事业的巅峰,绚烂至极,归于平淡,李叔同以一个超尘脱俗的翩翩君子离去,以一位古今绝无的一代宗师归来,自此世间再无李叔同,只见一心苦修的弘一。他被公认为中兴南山律的第十一代世祖。在放下欲念,十分惜物的弘一法师身边,便犹如在一阵清凉的微风里,而他那样一颗安宁愉悦的心,便可以令人躁忿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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