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新的生活已经开启了两个月,这算起来并不长的时间里,两母子的生活确实彻彻底底的脱胎换骨。要说人类的适应能力,真是强大到惊人,特别是往好的方面。
这个刚搬进来什么都没有的空荡小屋,现在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而且还多出了,供皮埃尔学习的桌椅,和被大家送来的东西堆满的橱柜。
玛利亚终于用洗发水清洗了头发,第一次清洗时,用掉了大半瓶,看着流淌在地上近乎黑色的水,她感觉那是自己那是自己灰暗的人生。索性她让皮埃尔把头发剃了,重新在这个温暖的环境下长出来,剪断过去的一切吧。
来到这里三年多的时间里,虽然她也不知道钱存来干嘛,不过觉得要多留一些,心里才稳当。她终于给自己和孩子买了几套衣服可以轮换着穿,扔掉了仿佛是打了蜡的旧衣服,把皮埃尔送给她的帽衫挂了起来,他们的生活,是真正开始转变了。
玛利亚跟安妮大妈学会了准备不同的菜,两人也不再总是啃木薯面包。家里有一个石头做的小炉子,要做饭时,就提到房间门口。每天中午吃完饭,她还会煮一些茶,邀请卸货的男人们来喝一点儿,她的小屋门口成了大伙儿歇脚的新场所。
房间门口本来杂草丛生,被玛利亚修剪得干干净净,一半种上了葱和菜,剩下的一半成为了男人们歇脚的新处所,这儿可比硬邦邦的墙角舒服多了,而且每天还能喝到茶。仿佛因为玛利亚的入驻,大家的工作环境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皮埃尔马上就要6岁,可以上学了,他满怀期待,他答应母亲,学习回来以后就教她,两人一起学。他突然间有了更多的动力。想不到穿上新衣服,背上书包,还不再光脚的皮埃尔帅气十足,剃光了的头发更是凸显了他精致的五官。
女人们看到皮埃尔的精神的样子,都开着玛利亚的玩笑,一定是个美女坯子,可这从不打扮的习惯加上黑乎乎脏兮兮的脸,让人从来不会让眼神往她脸上停留。她们决定,改造玛利亚。
欧玛自从玛利亚搬到仓库后,也莫名其妙的经常过来帮忙。年久失修的电线,刚开始经常掉皮的墙壁,和那扇关不紧的门,都被欧玛一一修好了。他是个话不多的男人,从来不多说什么,自己默默地出现,默默地干货,然后安静地离开。
他过去,总是神出鬼没,一般都是快要开工时到达,刚刚结束就走,都知道他还在一家汽修店打工当学徒,怀抱着靠自己的技术赚大钱的梦想。玛利亚在他身上看到没吸毒以前自己丈夫的影子。
碍于别人帮了那么多忙,时常中午的汤她也会给欧玛留一些,让他可以浇到面包上吃,不至于那么干巴巴的下咽。按理说,结了婚的男人这么接近玛利亚时,周围的女人们早就闲言闲语满天飞了。可不知为何,对于欧玛的接近,大家像没看见一样。
就在这个月,欧玛居然开始把自己的女儿带到仓库来,自己卸货时,就把女儿放在玛利亚家门前的草地上,他的女儿刚3岁,不吵不闹,可爱极了。
莫里斯同样对玛利亚的殷勤不断,所有人都知道他有愧于玛利亚,所以那些桌椅,橱柜,虽然都是以大家的名义送的,可所有人都知道是莫里斯自己掏的钱。大家不点破,当做是莫里斯的赎罪,谁让是他间接葬送的这个家庭呢。
他和玛利亚也还是隔着不近的距离,玛利亚也不是笨人,大致能猜到这一切之中有莫里斯多少的功劳,可她也还是缺少一个原谅他的机会。
安妮大妈以前就一直关心着玛利亚,可是她盔甲太厚感知不到,现在稍微敞开心扉,简直就感觉有了个妈,教这教那,玛利亚很知感恩,帮安妮解决了大部分的洗衣工作。
皮埃尔上学的前一天晚上,大家聚在了这小房间,大家决定,这天就作为玛利亚的生日,反正她也不记得了自己是哪天生的了。女人们几乎都到了,男人们这边,除了单身汉来蹭饭的,工头,欧玛,莫里斯也都来了,大家都为玛利亚能有一个新的生活感到高兴。
大家决定改造玛利亚,让她露出她本来就拥有的姿色。头发不再是随便的扎着,梳了好一会儿,盘了起来,用花插起来装饰。她的脸上从早上开始就被涂上了厚厚的泥,据约瑟太太说,这是最好的美容产品,洗掉了再涂,来回弄了三次,才开始给她化妆,虽说被晒得很黑,不过也真真看出了皮埃尔帅气的来源。卡特琳劝说了好久,终于让她穿了裙子,原来她被帽衫隐藏的胸部那么美丽,被这绿色的长裙展露得恰到好处。她的手臂还是太壮了,卡特琳给她编了几个花环套在隔膜上。
当晚餐开始,玛利亚走出房间,所有的人惊呆了,原来这个每天穿着铠甲的女战士,褪去防备,是那么美丽。旁边帅气的皮埃尔,看到那么美的母亲,居然都不敢直视。更别说男人们了,找着各种理由和她说话,被女人们几句话给打发了。
女人们纷纷端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菜,摆在门口的草地上,唠着家常。男人们喝起了酒,工头在说他以前的故事。莫里斯偷偷塞给皮埃尔一个小小的文具盒,先行退场了。欧玛一直等到活动结束,帮着收完才离开。
这一天,玛利亚,才2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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