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傍晚,立式风扇,吹不开烦躁的心绪,反倒让人觉得扇体上面的三级风是个骗人的家伙,只会越吹越让人心情郁结,索性掐掉开关,换换视野。
来到阳台,看不见万家灯火,只有一小片的旧时苏式屋顶,几只被逼疯了的猫摊在上面,呼呼的空调声夹杂在闷热的天气里,让人喘不上气。前几天楼下老人家还会趁着将暗的夜色,发出几句吴侬软语,那是小时候父母跟她常说的笑话。
牢笼下的哭诉望着这四方屋顶,虽说颓圮破败但也不失规整精致,就拿那屋上的挑檐来说,有鸟雀起飞之势又似飞鸟落枝之状,总之除了徽派建筑里的之外还真心记不出别的来,想来多年以前,这里可能住着某位不寻常的人家吧。
牢笼下的哭诉感谢屋顶之外还有些绿意,穷尽了眼力还是远远地看不清晰,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植株,高大葱茏,逃出生天。那树上有鸟吧,一定是的,若我也能的话,必定要去那里安个家,不仅能够林间嬉戏,还能吹吹这城里的一角山风,再偶尔飞来这屋顶看看这些牢笼里的两足生物,岂不快哉。
暗下来的天空,变得更让人捉摸不透,跟生了气的孩子似的,不知道在打着什么歪主意,是打算撕扯作业课本,还是乱扔娃娃手枪呢,反正不能确定,但是这种前奏一定增加了人心的不安。听,边上那户人家,忙里忙外的走动,一会儿锅盆砰通,一会儿衣杆敲打,一会儿桌凳碰撞,一刻不得消停,但是奇怪的是无言也无语,沉闷的就像喑哑的鼓点,不知是日子消磨了人心,还是人心焚化在烟火气里。
无奈之中,转向一侧的窗口,突然记起有个夏天,一个天真的女孩,在那埋下过一粒西瓜籽,说是等着它发芽结瓜。我心生欣喜,但也只是笑笑不说话,但后来不见那个孩子了,听说是得了病去了别的地方。反倒是我默默关心起那种子成长的事情来。再后来,夏天过去了,种子始终没有发芽,估计是渴死在泥土里了吧。也不知那个孩子离开这里之后有没痊愈。
现在,天全黑了,可是风却没来,空气里依然透着粘稠的汗味。打开灯,昏暗的房间除了立式风扇像极了人之外,别处都空荡荡的,没有人味。难怪连鸟也飞走了,猫也不愿回到地面。再看一眼那个屋顶挑檐,好似突然间有些什么冲进脑海,多年前住在这里的人也许早已感受到了困顿和烦闷,才将这鸟雀之形立于屋顶,希望冲破牢笼,获得自由。
可惜岁月洗净了妄想,生活却始终现实的让人瞠目结舌,这屋里来过的人太多了,走的也太多了,除了沉闷还是沉闷,你听到了吗?多年前的那位住户啊,至今,活着的两足生物还在被禁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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