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手写的钢笔字变成铅字,就觉得是一件神奇的事情,那冰心,郑渊洁……总觉得作家那么神圣,要是能成为一个作家该多好啊!少年的作家梦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只是青春那年到底是偷了懒,我没有迈进大学的门槛,每天重复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一年又一年。
如今网络盛行,全民进入了读书写书的时代。我已经记不起自己的作家梦了,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作家,但每个人都有写作的自由,就算写的再垃圾,你把它收拾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小角落,没事的时候,看看自己的文,看看自己经历的生活,回味那些爱过我的人,我爱的人,实在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写作,沉淀心灵,对抗孤独,实在是一剂良药。
家乡坐落在鲁西北,京杭大运河从屋后流过。我的亲人们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尺河流,都承载了乡亲们的痛苦与欢乐,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他们辛苦却又坚强善良,生活的艰辛,没有改变他们的热情,他们依旧质朴,勤劳。我被他们感染,和大家一起过着劳碌却又快乐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以家乡的古渡河为背景,用一条船为线索,我写了一篇名字为《老木船的记忆》的散文,用我的童年记忆和父母亲的生活缩影,来讴歌
父老乡亲。这篇小文用尽心力,自我感觉良好。有次在阅读的时候,看到现代散文网的征稿信息,思虑再三,我把它投了进去。
果然,这篇文章得到了编辑的认可,在两千稿件中脱颖而出,被刊登在头条。我暗自欣喜,却也没有声张。
三个月过去了,这件事我已经忘到脑后了。在入围的150件作品里,再次编辑100件作品出书。为了宣传搞点投票,这本身也无可厚非。我一直坚持,只要是作品好,一定禁得住考验。打分是评委的事,这次要我自己为作品拉票,我虽然不如饿死不吃美国面粉的朱自清老先生有气节,可是厚着脸皮拉票,还是感觉很尴尬。
听到投票的消息,群里炸了锅:
文友石川河说:我写文章一直说不求名利,现在却要我为自己拉票,叫人情何以堪,我都不敢往朋友圈里发。
文友老黑说:我选自己一票,不发朋友圈了,只让自己知道,顺其自然吧。
文友蒋志红说:我只在亲戚朋友的小圈子发。
文友陈科说:文学作品,还得乞求,被别人讨厌了,感觉分享要票太丢人了。
还有一些人,什么也不说,票数在涨,还有一些人,什么也不说,票数依然是零。
有几个文友直接声明:这样的投票是否公正,退出。
哦,亲爱的,你投票了吗?
文人们果然以面子为重,这种清高之气还是蛮重的。思虑再三,我觉得之前忽略了投票环节,一不知作品是否入围,二没细思投票,实在怪不得网编,既然被游戏选中,就得遵守游戏规则。于是,我厚着脸皮发了朋友圈,厚着脸皮发了群,厚着脸皮发给一些熟悉的,或不熟悉的文友。
真的有些不自在。好像胸口压了石头,感觉怪怪的。
我的微信沸腾了,一个个醒目的红点提示我,有信息来了:
什么时候写的这么好了,已投。
写得不错哦,我投票了。
怎么投不进去啊,投票也和别人两样。
忙着呢一边去等着。
敢骂我的是彼此熟悉的老朋友,客套的是彼此不太熟知,交流甚少的朋友。却原来大家都在!
我眼角湿润了,很久以来,为生活,为理想奋斗奔波,忽略了多少感情啊!可是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这么一声,周围竟是满满的热情。熟悉的,陌生的,交流的,无声的,怎么就都在!谁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谁说世事薄凉,人心隔肚皮啊,明明安暖就在眼皮底下。
这情景,远比出书更让人感动,明明是初冬,我却看到一抹暖阳的光,融着春意,扑面而来,周遭都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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