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一半的学生联名上书朝廷,力保大将军,并称“我们现在的这位统帅,这位忠心耿耿的将军,是绝对没有人能够替代的!现在不会有,未来二十年也不会有!绝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哪怕是全军覆没,也应该保住他!”
三郡之外的郡将、县令也纷纷上书,要求功过相抵,不宜惩罚太重。朝廷上,两种声音斗得非常激烈。
事情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有了转机。一天,绥武将军蒋斌突然出现在了未央宫前殿。他身穿父亲身前的朝服,象暴怒的狮子一样闯进了殿内——这个他一贯的儒士风度完全不同。他质问陈祗为何不晓得战争在十月份之前的进程,却对战败后的情况了解的如此清楚?质问他为何不提胡济的过失?最后,蒋斌说,上邽段谷之战,我们阵亡数字是一千三百余;失踪、投降、被俘三千余人。并质问尚书台为何把阵亡人数夸大为一万人。
而陈祗则攻击蒋斌违禁上朝,是欺君之罪;又说他是被大将军收买的说客;而大败的细节是姜维最后一道战表上看出来的。他要求天子斩蒋斌以断绝邪说。天子左右为难,只得组成了有两个阵营同时参加的“理罪司”,前往沓中察查。共有一百名官员被派往调查,我争到了一个名额。这是我用祖母传下来的一枚战国玉凤换来的。刑部的人见了我私下赠送的玉器后,他们立刻上表,称“秘书令郤令先精于孟、许之学,识科典,通律例,必能有益查访。”我就这样成立其中一员。
“理罪司”走到阴平郡时,遭到了包围。挡住通北道路的是“倒姜派”;阻断南下道路的是“保姜派”。我们一百多人,既不能北上,又无法返回成都。两派各有二三万人,隔山岭相持,将我们困在阳武县黑羌山上。朝廷怕激起民变,不敢强行驱逐,只是调派地方部队隔开两个阵营,维持秩序。可来两派的情绪都很激动,随时有爆发总冲突的可能。我们这些朝廷命官束手无策,偷偷写好了遗嘱。因为一旦打起来,郡兵是起不到保护作用的。两派都会视我们为“偏向某一派的‘走狗’”,而把怒火倾泻到我们头上。
带领我们的头子卫尉只得向朝廷上表,请求先安顿百姓,让闹事的百姓安心回家,再往沓中察查。表文送去很久,朝廷都没有回应。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事情却戏剧般的出现了变化。维持秩序的郡兵一批批调来,又一批批换走,因为这是件辛苦的事情。而在第一线冲击“理罪司”的双方百姓也是轮番上阵,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因为这样,就使得百姓们都有了接触郡兵的机会。接触郡兵多了,不少“倒姜派”居然惊奇的在郡兵发现了被说成“战死”段谷的子侄!不时会有不同的年龄的百姓在推搡郡兵时,惊叫起来:“孩子,你是某某?你没有死?”、“我的儿,他们说你死了!”、“天哪,二娃,你的父母已经给你买下棺材,挖好坟茔了!”....而郡兵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懂的对道:“什么话?我一直在阴平充保郡兵,多少年没有上前线了。只是这半年上面取消了休假,我没有回过一次家。”、“我从前线回来,就被派到这里来了,死人会站在这里吗?”
因为这种场景越来越多,大半“倒姜派”都倒戈了。他们自动走向对方阵营,反过来要求朝廷查清楚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如斯疯狂造谣。
几天之后,更大的戏剧场面上演了。十几个军中“法算”出来自首,向郡将和包围着郡府的“死伤士兵”军属坦白了自己的罪恶:他们这些担任传送前线士兵家书任务的人,在宫中一些人的收买下,半年来,把数万将士的家书都暗中扣留,没有为他们送到。而今这些家书都投进了白水。事情引起了爆炸效果。一开始人们还不相信——士兵在何处服役是机密,无法公开,大将军也是有苦说不出。不久,陆续有白水沿岸的渔民出来作证,他们确实曾打捞到大量的书信。还保存了一部分,打算晾干了作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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