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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天教的是化学课,地方院校本来就不大,上基础课的老师就那么几人。化学教研室就6人,其中2位是实验员,一位负责无机和分析化学实验,另一位负责有机化学实验。教研室里有四位理论课老师,时夏天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的一位男老师。在时夏天没有来之前,四位都是女老师(其中一位退休)。和时夏天一起上无机化学和分析化学的是周老师,比时夏天大6岁。另外两位是孙老师和苏老师。其中孙老师年纪最大,也是教研室主任。
四位老师都是当地人,平时交流都可以用当地话。但也只有周老师和时夏天是来自农村,有机老师她们都是城市里人。虽然话语能听懂,但总有点城乡差别。时夏天年纪最小,组里同事都亲切地叫他“小时”。听到这名字总感觉有点奇怪,自己怎么成了时间单位了?
作为青年教师,又是才入职不久,又是男性教师,教研室的一些杂事时夏天都是自觉干完。虽然离家最远,但一般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办公室的四个暖瓶到学校的开水房打水,回来后把办公室里卫生打扫干净,好让老教师们到办公室就能有热水喝,有一个整洁的环境。干完这些杂事,差不多就得拿着自己备课笔记到教室准备上课。
说起备课笔记,那时还没电脑,都是时夏天手书完成。此时才发现当一名教师可真不容易。每章节的知识要点要整理,如何把知识点之间的逻辑关系串起来讲清楚。通过什么样的例题使学生更好地理解相关知识点,都得一一做好记录。为了上好一门课,往往几易其稿,整理成册。多少年以后,时夏天自己也成了老教师,把自己手书的备课教案借给年轻后辈时还有点依依不舍。这种东西往往有借无还。
早八的课,他一般七点三刻就能到教室,黑板上写上今天上课的主要内容。然后等待学生陆陆续续进入教室,自己也时不时在学生中间走走,看看他们有着什么问题。刚开学时,对于刚进入大学的学生而言,上课都比较积极,早早地就来到教室,都希望能占据前排,能看清黑板上老师写的板书。
没有幻灯片(ppt)的岁月,理工科上课的例题解析,概念推导都得靠写板书,光凭一张嘴又如何能讲得清楚?上课写板书可也是体力活。黑板就是老师上课的战场,教室的黑板上上下下有四块,时夏天都能写得满满当当,有时还得擦掉一遍重新写上。两节课下来,身上都是粉笔灰,黑衣服变成灰白色,写字的右手被粉笔灰沁成白色。每回一开始原本干净的教科书、备课笔记过不了几天就吸满灰尘。和以前他上大学时的那些老师一样,备课笔记往讲台上一放就能扬起一阵白雾。
新教师第一年单独上讲台,教室里的座位上难免会有学院的老教师(督导)们坐在那里听课,审视着年轻教师的授课水平。看到他们在教室,每当眼睛余光扫过总会有几丝紧张。但随着上课的投入,渐渐进入授课的节奏,也就无暇顾及,按照自己的风格授课。该讲概念时讲概念,该写板书时写板书,自我感觉还是很流畅的上完。上课的节奏,时间的把控还是很到位。过了一个月后,督导们也不来了,基本也认可时夏天的上课质量。
毕竟是才从大学毕业不久,比他来上课的学生也大不了几岁,都属于年轻人,课后的交流也不少,学生们对这位年轻而又没有架子的老师也颇为满意。课后也喜欢和他聊天,有时他也会去男生寝室串门。虽然他不是班主任,有时无意间也把班主任的工作做了。
但毕竟已经工作,按照农村的说法也是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考虑成家了呢?
2020.10.13 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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