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是春倦,在哪里一坐下来,就懒懒的不想动一点点心思,脑子里空空的就像此时的天一样,浮不起一丝云彩。
又认真的出门去看了一次春,还是没大张旗鼓的来,只是草渐次的绿了,柳树枝条软了,杏树苹果树的花芽饱满着,仿佛眨一下眼睛,它们就会绽开。
手机里,看别处花开,看别人长短,看心浮气躁,看碎语闲言,突然就厌。我若关心,与我何干?我若费心,缘由何来?
每天和千万人擦肩而过,同城而居,同车而乘,同路而行,视线交错,也终究都是彼此的陌生人。想千想万,想近想远,想己想人,一放下,才发现通通和自己无关。有关于自己的,无非就是一饭一床,心里廖廖的几个亲人和亲近的人而已。可就是这样,心思和时间,十之八九,还是在乱七八糟的荒废。
宁愿荒废,也就是不愿意接受现在,不愿意安稳的把自己放在当下。坐卧不宁的纠结,说白了,就是总想着那一段段将来未开的,会好过现在,会补偿当下,可心里又明白,所有渐次到来的,照样不是自己的期待。
就因为一切都有迹可循,脉络分明,时间虽然无休止的向前,但前面是什么,我们基本都清楚,都明白,不出意外,都会被在轨迹内逐一安排。
像这该来未来的春天,不论如何焦虑,我们都知道春天不可阻挡,春天会连着夏,夏会连着秋。人生何尝不同过?焦虑于成长,成长必然连着青春,青春连着中年。焦虑于情感,情感必然经历热烈,热烈连着平淡,平淡沉溺于生活。
其实,焦虑和厌倦并不一定是对自己和生活的不满,而是我们不知道若有所思的期待中,到底具体是什么。
期待春天,那花开了草绿了,我们就安心了吗?不会。
等到了夏天,热烈了自在了,我们就能安稳了吗?也不会。
看着是期待一个转折和跳跃,但它们真的来了,反而有了更多的不安和失落,只不过都会被我们假装若无其事的掩藏。
这就像一个画面,画面里是两个人的对话。一个人问,你在干嘛?一个人说,在等风来。一个人问,风来了之后呢?一个人回答,不知道,也许会继续等下一场风来。
这其实无关乎等待,因为就算等待的都会来,我们也不确定那是不是就是自己的期待,自己是不是能在其中安放灵魂。
以前看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样的哲学命题,总是不以为然,总是觉得神经,而现在,倒觉得有那么些道理。
越简单,越无解。
越把握,越不安。
越经历,越惶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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