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空与北城,以星宿为名
是在凌晨五点半的阳台上,天空在亮与不亮之间举棋不定,路灯也尽数熄灭。
在启明星升起的地方,曾经有过一大片明晰的星云,像是昙花开过的模样,好看,也孤独。
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在千篇一律的梦里,泣不成声地醒来,任由眼泪去斑驳寂静无声的夜。
而那些夜晚,和妈妈道过晚安后,仍旧睁着的双眼,是为了给它找一个安放地,去祭奠徘徊在岁月边缘的那些亦真亦幻的过往。
那时候的夜空有没有这样瞬息千变万化过,我从来不知道,那些偷窥仰望者的秘密的星星,后来都去了哪里,也不是我该在意的问题。
还有啊,妈妈的那些盆栽,如果在春天到来之前,还没有学会苏醒与成长,就会从阳台上的这个太平盛世里被驱逐出境,作为弱者,被远弃在寸草不生的荒野,不可终日。
如果终究学不会成长,我的下场,也该是那样的吧。
很早以前,也是有这样的夜空陪伴着从北城骑单车一路到南城,可是那时候的世界,全部都是繁花似锦的模样。
那时候南川还在,语文老师也还是平易近人的苟老师,那时的数学老师也不会用那样的“奇思妙想”去惩罚他的学生。
记得一个平淡无奇的星期三早上,路过南川的学校门口的时候,校门还没有开,他打着手语说,反正时间还早,先跟我到我们学校去玩儿一会儿。
那个早上,在我们骑单车去我的学校的路上,碰到了我们班的几个女孩子,问了南川几个问题以后,他当时骑单车,也不方便用手语回答,也就没有作答。
在校门放单车的时候,其中一个女生别有用心地对我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后啊,别动不动就和傻子聋子之类的人做朋友。
有那样一刻,我突然不敢转身去看南川的表情,他性情温和,一向是不善与人为敌的。
这件事在往后的时间里,我们都绝口不提,只是,打那以后,有好几次路过南川校门口,校门还没有开,他都再也没有提起过,先去我学校玩儿。
他走了以后,我突然无端地对那些时刻的他生出怜悯,只是,再深的怜悯,都无济于事了。
如果注定生离死别,就请善待每一个平凡无奇的岁月。
……
而此时,南城靠岸居民楼上,二楼的灯亮了,在那里,住着一个年轻帅气的鼓手。
就说到这里罢,在满城灯火稀数泛亮之前,我和我的星空也该退场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目不转睛地看昙花凋谢时的模样。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荒芜如渡口的过往念念不忘。
孤独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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