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迎着太阳奔跑,那橙色的火球越来越大,清甜而不辛辣。我的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后,仿佛时光一般。
黄昏,两座自私的山窃窃私语,相互赞美着彼此的新衣,故意不让我听见,如此神秘,如此遥远。
夜色中,躺在屋顶,星星挤满了黑色的穹庐。沉默的梦幻中,只有我是孤独的。
那天,我突然出发,迎着山走去。鸟声,蝉声,杨树的沙沙声,伴着我的心跳,伴着我的步子,奏响了一支音乐,装点着那个夏天。太阳燃烧着土坡与绿叶,空气荡漾着清澈的涟漪。那时我还不知道酒的滋味,但是仔细品来,大抵如是。
走啊,走啊,肚子咕咕地和我谈天,消除了寂寞,迎来了饥饿。我感到疲乏,却不愿回头。我知道是那山中的精灵故意把山移走的,要不然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近,走起来却那么远,它们太自私了。
那天,最终我也没走到,因为山的脚下还有一个峡谷,谷里生长这无数绿色的忠诚的卫士。
日复一日,后来我远离家乡,远离童年。
后来,我已不敢轻易回忆,那得穿越多少的距离,得穿越多少的时间。生活就是生活,努力工作,承担起责任,脚踏实地,习惯平凡。
但是许久以前的梦中,我还寄存着两座没有翻过的山。不知道它们是否还好,是否依然神秘,依然威严。山中的精灵是否还好,是否还那么调皮、自私。
后来,我越过了天山,跨过了沙漠,寻遍星光与尘埃。
如今的我当然知道,山只是山,没有什么神秘的,神秘的是童年。只是那最初的记忆萦绕在心头,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是一种奶酪般的酥软。
一片蝉声里,两排绿杨守护者一条小路,小路上一个孩子,夸张的仰着头,睁大眼睛,看着一片海一般蓝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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