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暖花,开簇拥的花盏爬过墙头,纷纷扬扬飘洒坐到地上,不及花做春泥融入泥土就被风吹起,似一阵花雨。连同空气中都带着花的馨甜,越发浓烈,沁人心脾,飘散到各处,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生命的气息与活力,卷着花瓣飘落,生生不息。
庄典华丽地莲台佛铃盛胜放,铃声清脆,一下下扣人心房。通体用白汉玉砌成的台阶层层至上,最高的地方云烟枭枭,仿佛可以一步登天。莲台肃穆庄严的气势令人生畏,却不敢抱有登上它的幻想。最低一阶台阶下,整整齐齐的跪满了凡人,放眼望去,里里外外多得数不出有几层,皆披玄衣,神色庄重。
隐约听到几声佛铃响动,轻叩着我那不大清明的灵台。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好似历尽了几回沧海桑田,人世纷扰,已是记不大清了。恍惚之中,头脑中没有半分记忆。我嘬舌,许是睡久了。睁眼望见的是光滑反光的房顶,上面用五彩的玉石砌成繁杂的图案,看久了有些晃眼。
“吱呀”一声,正对着的大门被人打开,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恭敬退到一边,刺眼的阳光袭来,我本能伸手就挡,挣扎着要从这棺材模样东西里爬来,可手脚有些不灵便,白白挣扎了半天,又重新跌回去。正当我为难时,一支骨结分明的手伸到我面前。一个纯粹如清水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带你出去。”我抬头,正好撞上来人的目光,他整个脸都被面具遮住,独留下一双眼睛像潭水中黑色光滑的鹅卵石纯净清明耀耀生辉。不知为何,我对他没有丝毫戒备,莫名的安心,信任。接着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他的手中。他刚要拉我起来,只听外面一声惊呼,不知发生什么,刹时间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
我感到身边的男子气息一变失了原本的冷静自持,连拖带拉的将我弄出棺材。我看着他戴面具的脸努力从记忆中思索他的痕迹,却没有半分头绪。有什么东西好像从心间溜走一般,划过指尖,却无法抓住。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时他猛然蹦出一句话:“抓好了,我们要跑路了。”由于是刚刚醒来,我的灵台不大清明,还没弄清楚自己是谁,就被他搞懵了,没见过逃跑还这么淡定的。他旋即推开窗子,做了一件更出乎我意料的事:这台子建的太高,可算是直入云天,我看见窗外台下的街坊酒楼以及芸芸众生百态在我面前小的都如同蚂蚁一般。我估摸着从这往下起码也有个百八十米,若是跳下去还不得魂归西天。不想他竟一步跨上窗棂当真拽着我直直地跳了下去。
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我忘记了思考,任由身体坠落,电光火石间,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闪现在脑海中那些好似从未发生过的画面在脑海中变得十分清晰,就像从未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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