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眉随后跟上,两人闹作一团,阳光穿过树叶照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清风微徐,阳光微煦,真是谈恋爱的好时候啊!
从咖啡厅推门而出的宋谨烽出来,就看到两人嬉笑玩闹的画面,原本阳光的青年,脸上莫名多了几分阴郁。
霍安泽跟阿眉浑然不知,有人在身后尾随,在外滩玩的那是相当愉快,甚至玩起来角色扮演,阿眉成了霍大摄影师手机摄影的第一个御用女模特,成功发掘了他除却做菜以外的又一专长,霍先生自学成才,花样拍出大长腿技能get!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给家里留守的老太太去了电话,两个人决定小资一把,去吃了阳澄湖大闸蟹。
当然,用霍先生的说法,也是兼顾刺探敌情,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知道做餐饮的,总有一两样类似祖传秘方的东西在手,开门迎客才能财源滚滚来嘛!
阿眉作为捎带白吃饭的那一个,不可置否的跟着,久闻阳澄湖大闸蟹大名,今日也算是一偿所愿,要是霍安泽通过慧眼如炬的观察以及味蕾的品尝,偷得这秘方,她作为受益者,何乐而不为?
两人还点了瓶红酒,按照霍先生的说法:啤酒不能配海鲜,虽然阿眉酒量不好,但不妨美酒在侧,佳人在怀的霍先生好兴致的小酌几杯。
两人吃着喝着,聊着笑着,不知不觉,月上柳梢头,夜来了。
相比这厢的现世安稳,岁月安好。宋谨烽那边差不多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了。
本来挽留阿眉等待自己的心思未成,宋谨烽原就心情不好,又躲躲藏藏、鬼鬼祟祟的跟了霍蒋二人一路,见他们欢声笑语不断而转念一想自己形单影只,家里供奉着堪比老佛爷的孟怡,让他有家不想回。
两厢对比,宋谨烽不由得怒上心头,去喝了点小酒,所谓一醉解千愁,不成想,却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回到家,一身酒气的打开门,迎头便飞来一只抱枕,宋谨烽避之不及,砸了个正着,好在不是金子做的,没造成什么人身伤亡。
若是以往,为了孟怡她爸的孟氏企业,他死皮赖脸的也要贴上去,曲意逢迎也好,刻意卖笑也罢,总要把孟怡哄的喜笑颜开才算完。
可今天,他真没这个心情,别说孟东华一句话就把他从跟进的项目组抽出来,就是下午见了阿眉,他这内心只要想起过去3年多的恋爱的点滴,就是一阵阵心塞。
他这么难受,自然就没心情去取悦孟怡了。
慢腾腾的抓着抱枕,换了拖鞋,像个老头子一样步履蹒跚的穿过客厅,目不斜视的越过孟怡,进了卧室以后,更是卸下全部的力气,把自己扔上大床,一滴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他知道,自己失去阿眉了,尽管他是那么的不甘心!
孟怡这边还在沙发摆着女王的姿势,倨傲的昂着那高贵的头,坐等宋谨烽像往常一样,匍匐跪地讨好自己,没成想,那男人竟然将自己视若无物,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进了卧室,反常,太反常了!
更何况,明明是他有错在先,睡个午觉的功夫,醒来就发现他不在家,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鬼混去了,自己早问过爸爸了,宋谨烽短时间可不需要去公司做事了,越想越气,孟怡猛地站起来,带着怒气冲进卧室。
进来就闻到臭气熏天的酒气,当下捂住了鼻子,也顾不得捏着嗓子嗲言嗲语,犹如泼妇骂街的大嗓门不顾形象的嚷嚷开来:
“宋谨烽,你这个负心汉,你说,你上哪鬼混去了?”
说着,还上前,想用自己双手的力量拉起宋谨烽。可孟怡本身弱小,宋谨烽又微醺,两人纠缠拉扯着,谁都不肯让一步,不知怎么谁的力道没控制好,只听“哎呦”,一声痛呼,孟怡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身下,隐隐溢出鲜血。
孟怡完全傻子一样不敢动弹,宋谨烽霎时酒醒了,一边拿车钥匙,一边就抱起了呆愣的孟怡。
直到车子已经启动,孟怡才回神似的摸了摸肚子,猛地拉扯开车的宋谨烽:“阿烽,我肚子疼,宝宝会不会没有了?流了好多血,我会不会死啊?”
宋谨烽一边控制方向盘,一边握住孟怡的手,好像要给她力量一般的安抚:“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去医院。宝宝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
孟怡这才崩溃似的发泄开来,车厢里回响着她狼嚎一般的嚎啕大哭。
宋谨烽按了按抽筋的额头,在孟怡不知道时,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一面想着: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他和阿眉也许可以好好的,哪怕苦上几年,也好过现在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又想:
孟怡是孟东华的独生女,若是她或者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别说捞不到好处,反倒不免就此得罪了孟东华,平白惹了一身腥。
与此同时,宋谨烽车速倒是越开越快,好在今天路上车不多,也没有交警,两人倒是一路绿灯飙到了医院。
把孟怡送进了急诊室,宋谨烽才脱离一般的瘫坐到了地上,若是惹怒了孟东华……
他不敢再想。
等待的时间,像是被蚂蚁啃食,痒、疼、坐立不安。
来来回回的病患、医务人员看着这个满身酒气,不时抓着头发,在走廊走来走去的男人,猜测着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不时低声细语几句,细碎的声音顷刻又雁过无痕般的消散在走廊,不多时他们各自又回去自己的世界里,做着与旁人无关的事情。
等到孟怡被推出来,宋谨烽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握住她的手,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孟怡的手有点凉,原来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她面色的苍白,抚了抚她有些干的嘴唇,才和医生一起,把她推入病房。
按照医生说的,由于受到撞击,出了不少血,现在有先兆流产的迹象,所幸,孩子很顽强,目前需要在医院观察三天,即使出院,3个月内也必须多卧床静养。
宋谨烽和孟怡不由连连点头称是。
交代了下注意事项,闻着宋谨烽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医生摇摇头,缓步走出病房。
宋谨烽关上病房门,快步走回病床,“扑通”一声跪下,握住孟怡的手,一手迅速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孟怡都惊的快要坐起来。
才声泪俱下的解释“我知道我混蛋,可孟怡,我也很辛苦,你父亲二话不说把我从项目里摘出来,我拿什么继续努力,给你和宝宝幸福呢?”
要是他说别的,孟怡总有怀疑几分,可涉及工作,一来她从不曾上过班,二来也是她央求父亲给宋谨烽放假,好让他专心陪伴自己。听到这,不免有些理亏。
只听宋谨烽继续说“宝贝,你要住院这事,怎么跟岳父说呢?”
孟怡不疑有他,直说:“你放心,我就说自己不小心摔得,爸爸不会怪到你身上,阿烽,你要对人家好一点哦~”
宋谨烽听完这话,把心放进了肚子,用孟怡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小声诉说着自己的心疼,恨不得代她受苦。哄的孟怡感动不已,直言自己思虑不周,等身体好些,就跟爸爸说让他回去上班。
一个许诺要给对方幸福未来,一个目含泪光感动着欣然接受。
两人相对而视,慢慢靠近,眼看就要吻上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孟怡的手机铃声响起,两人如惊弓之鸟的弹开,孟怡拿过手机一看,是她爸——孟东华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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