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眉自然看到了,所以她很震惊,倒不是对宋谨烽余情未了,而是她发现,宋谨烽似乎又换了一个女朋友!
对面的宋谨烽此时也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阿眉,虽然不过短短数日,他竟觉得恍如隔世,贪婪的用目光勾勒着阿眉的眉眼轮廓,只觉得她一切如昨,恬淡的气质,往日柔和的眼神此时却像受惊了的小鹿,瞪大了双眼,看着的方向,正是自己!
宋谨烽这才想到自己怀里的小梦,连忙推开她,整理了下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裳,已掩饰那内心没来由的慌张。
其实最近,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自己上位,那位总监已经接连多日抱病休假,近日更传来他和对家频频对接的消息,小道消息都说孟氏企业外强中干,里子都被掏空了,项目资金链断裂,股价受影响一直下跌,员工们都人心惶惶……
孟东华因为女儿流产的事,一时间低血糖,糖尿病的各种并发症也逐渐显现,目前处于留院观察阶段,公司事务交由他全权打理。所有的难题全然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如今见了霍安泽,才惊觉他当日在南京路的话竟是一语成谶。
本想要和阿眉好好打个招呼,再趁机问问霍安泽他是否知道什么内幕,有无破解之法,不等他开口,霍安泽却一个箭步过来,挡在阿眉前面,也挡住了他的目光,宋谨烽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后的两位长辈。
犹疑的目光徘徊在两人身上,暗自猜测着二人的身份。
蒋爸爸却是个急性子,见两个小的停住了脚步,以为有什么事,自然的问道:“眉眉,怎么不走了?爸爸一吃完饭就犯困,老骨头不中用了,没啥事咱就回吧!”
霎时如一道惊天雷响在宋谨烽的头顶,不住的循环回放着两个字“爸爸,爸爸……”
见霍安泽揽着阿眉就要走,他一只手拉住阿眉的右手,不知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说出来这一句:“眉眉,你们已经见家长了吗?真的要放下过去了吗?”
阿眉实在不知道宋谨烽是哪里来的勇气来问出这句话,她也不了解这个人的动机是什么,毕竟选择先离开的那个人是他不是自己,于是毫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说:
“宋谨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不能够给你事业上的帮助,所以尽管你当初选择离开,我也不再怨恨你,但我们也不要分手以后在做什么所谓的朋友,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做个熟悉的陌生人比较好,你说呢?”
宋谨烽自然哑口无言,旁边的小梦,回过神来,拉了拉他的衣袖,宋谨烽本想就此离开。
但蒋爸蒋妈满心的怒火终于找到发泄的源头,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虽说蒋眉打小也挨过打,受过骂,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容许被别人研磨半分呢?
蒋妈妈拉住要动手的蒋爸爸,自己走上前,再次确认,说:“你就是原来跟眉眉谈对象的小宋?”
宋谨烽点头应是。
蒋妈妈二话不说,一巴掌先拍在了他的左脸,振振有词道:“这一巴掌,是替我闺女打的,她几年青春荒废给你,还满心欢喜放下家里安排的工作来上海,你却回给了她劈腿的情伤。”
说完又是反手一巴掌拍在右脸上,继续道:“这一巴掌是为我们家老蒋打的,他精心呵护的花骨朵,让你在异乡欺负的七零八落,欺负她在上海没有娘家人撑腰是吧?”
说完,还要再打第三巴掌,却被宋谨烽一把握住手腕,辩解说:“阿姨,你有怨气我理解,但我也跟眉眉说过,我从未想过分手,最多两年,我还是要娶她回家的,只是让她等我一等……”
话音未落,却被蒋妈妈猝不及防的一脚踢到膝盖,不得已单膝跪下,“哎呦”呼痛一声。
旁观的众人都觉得疼得不得了,霍安泽更是握紧了阿眉的手,只觉得蒋妈妈的如来神掌跟出其不意的腿脚,简直就像是个练家子,他有点怕怕哒。阿眉却会错了意,以为霍安泽是怕弄出事来不好收场,于是跟蒋妈妈说:“妈,算了。”
蒋爸爸只觉得老婆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已经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摸了摸吃饱了的肚子,憋了许久的浊气终于舒坦的被一个响隔打了出来。
蒋妈妈如一位飒爽英姿的女战士,虽然没有披风和大刀,却不影响她将军般气势如虹的让宋谨烽闭嘴,并下了最后通碟道:“眉眉既然说算了,那今天就先放过你,不过老人家说句话你得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对感情都做不到专一的人,做什么事都成功不了。”
说完,昂首挺胸的率先走出餐厅,蒋爸爸一路追随还叫着:“老婆,你慢点,等等我,手累不累?我给你按按?”
霍安泽好在接受能力超群,对于准岳母干脆利落“稳准狠”的行事作风只是作为围观群众表示看起来有点疼,但应该不会落在自己身上,毕竟他是这么的爱着阿眉。
阿眉二人紧随其后,出来餐厅本想带他们回霍安泽家,但二老执意住在外面,只好另在酒店开房,让他们休息,说好养精蓄锐之后带他们去上海游玩一番,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阿眉一众出门之后,宋谨烽只觉得脸颊火烧火燎的疼,膝盖也是被踹的不轻,想着自己这副样子若被员工看到,必然引来一番茶余饭后的八卦风波。
若是回了孟宅,孟怡妈跟孟怡估计也只会在意今天的工作进程,不会在乎自己是否受伤吧,摇摇头,低笑一声,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了这种类似众叛亲离的地步,忽然觉得脸颊一阵冰凉的舒服。
抬头一看,刚才趁乱离去的小梦竟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取来的冰块为自己冰敷。
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这阵子,连日加班,员工虽有加班费,但也是怨声载道,虽然表面上不敢直接反对他,背地里却各种埋怨不能陪男/女朋友、没有休闲时间、工作业务太过繁重等等。
只有小梦,一直在默默的陪他工作,不抱怨,不邀宠,甚至在自己疲惫时及时奉上咖啡提神;睡着时,披上外衣或毛毯;在自己住在办公室的时间,费尽心思为他补充营养,打理三餐……
想到这里,宋谨烽看着小梦带着柔光的眉眼,握住了她为自己冰敷的手,凑上前,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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