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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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隔三差五的会听到阳台上面出现一阵骚动，“咚咚”几声过后又恢复平静。开始我一直以为是楼下邻居拿着类似筐子之类的东西，在阳台外的窗户上磕着，想要清理干净，次数多了，感觉情况不太对，不能有那么多筐子需要清理啊。于是有次刚一听到声音，我一个箭步冲上了阳台，循着声音的来源，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发现窗外的屋檐上面立着两只鸽子。

楼顶边缘有张铁皮板，那“咚咚”声是它们落在板上扑闪翅膀玩乐时发出的。骚动的来源终于找到，再听到阳台上面发出的声音，心里便不再有疑惑，偶尔会再次站到阳台上面，碰巧发现那两只鸽子又立在窗前不远处的树枝上打闹，其乐融融的样子，看得我也莫名的舒心。

它们经常飞回这里，屋顶应该有它们的一个小窝吧。小窝里面会有几颗鸽子蛋？何时会孵化？

这些问题，只需要它们自己知道就好了。只要没有其他鸟类的追捕，它们应该都比较安全，至少不会有人类的打扰。

我不太确定，是不是还欠鸽子一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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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学的时候，有天放学和几个同学到村里一所无人居住的院子里玩。屋外院门锁着，我们从旁边翻墙跳进去，院子里墙角处有不少杂草，中间砖块铺成的一条小路上，也有不少杂草顽强地从砖缝中钻出来，用力生长着。屋门个个紧锁，透过窗户玻璃往里看，屋内家具不多，遍布着灰尘。

之所以到这里玩，是因为有一位同学说他在这里发现了鸟窝，就在旁边那个屋檐和墙壁的缝隙之间，抬头便可以发现。

我们爬窗上墙扒屋檐，费了半天的力气，终于近距离看到了那个鸟窝，而且意外地发现里面还有几颗鸽子蛋。

鸽子以为把窝搭在这里会非常安全，却没想到这里也会有人类的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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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后来那几颗鸽子蛋的结局，不是不想回忆，而是实在想不起来了。是把它们一一拿了出来，摔碎或扔掉？还是就那样安静地看了它们片刻，最终选择不去打扰，安静离开？

那时的我，曾因失手杀死了一只小鸡而自责了许久，那面对这个看似没有生命的鸽子蛋时，心里是否能瞬间意识到，若不去打扰，它们不久之后也是一个生命，然后转瞬唤起内心的善良，或者说，生出慈悲之心，随后劝自己和朋友们，默默离开？

那天的自己，不知道是否有这样的觉悟。还是那时心里只有好奇心，只想着玩，根本没有做过多的考虑？

如果最终没有打扰它们，那么庆幸自己当时做出了善良的选择；如果最终打破了它们平静的生活，那它们后来的结局，我不敢去想象，心里只有对它们的愧疚和歉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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