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最后一天,我们想出去搓个澡,好洗去一年的埋汰,没想到遭到了全家女人的一致反对阻挠,生生的把一身泥垢带到了新年。
元旦的晚上,我再次高调请外甥和儿子去洗澡,理由是干干净净开始新的一年。结果又遭到家人一致反对,女人们又是一通阻挠。老太君笑骂着说,你把钱给我一半,我挨个给你们搓一遍。
但是,我们虚晃了一枪,说是各自回家,打着送人还车的旗号,悄悄拿了换洗衣服,偷偷去也。
在家里洗澡只能淋浴,打遍肥皂冲一冲,身上的泥儿是搓不下来的,过段时间到外面的洗浴中心去搓个澡,清爽一下,是件很惬意的乐事。
一进澡堂子,我就下到热水池子里,把自已用43度的热水埋了起来。把头靠在池子的边上,闭了眼晴,用热毛巾蒙了脸,借着水的浮力伸展了四肢,热气渐渐地透过皮肤,沁入骨头缝子里,汗很快就冒了出来,真爽!
泡着热水澡,思绪也开始天马行空起来。不知怎地,脑子里的景像,一幕幕的都和洗澡有关,竟一下子就跑到了40多年前,跳进了爸爸给洗澡的大铁盆里。
小时候家里穷,市政条件也不怎么好,整个邢台市也就东门里有个国营大众浴池,是对市民开放的,洗一次澡需要买两角一张的票。当时,两角线都能够全家人吃一顿饭了,所以,我印象中爸爸从未带我和哥哥去这里洗过澡。夏天,爸爸会用自行车驮着我和哥哥,去狗头泉游泳;春秋天还暖和时就用一盒热水给我们擦身子;到了冬天,天寒地冻的,家里也没有暖气,就靠一只蜂窝煤炉子做饭取暖,家里的水缸经常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根本就没办法擦身子洗澡,于是,一冬天基本上就不洗澡。
妈妈倒是带着姐姐和妹妹,一个月去棉纺厂职工浴池洗一次澡,由于不是本厂职工,每次去洗澡都要找熟人给管浴池的小领导说情,每人还要交5分钱。那个年代每个月就是花5分钱洗个澡,都会加重家里生活开支负担,我们哥俩两个臭小子就没有享受过去浴池洗澡的待遇。
也没在家洗过澡。全家6口人挤在一个15平米的平房里,中间生着一个小蜂窝煤炉子,做饭尚可,要想把屋子的温度烧到脱光了衣服不冷,把火门开到最大,炉火烧到通红,也是达不到。每次洗澡,都是在爸爸值班的时候,把我们哥俩接到办公室去,捅开大炉子(不是烧蜂窝煤的那种),把火烧得旺旺的,用大铁壶烧水,倒在一个大铁盆里,轮流给(让)我们哥俩洗。冬天水凉的快,不能好好的泡一泡,有时膝盖上厚厚的黑皴,都不能搓得很干净。
那时,洗一澡是全家的一次大事,没有条件不说,主要是要预防感冒。爸妈都上着班,姊妹四个都上学、上幼儿园,病倒一个全家都得乱套。所以,到了冬天就尽量减少洗澡了,我记得我们男的就是在放了寒假后,在回老家过年前,去爸爸的办公室洗这么一次澡。
其实,洗澡的过程也是蛮有趣的。我爱闹,爸爸给洗的时候就不老实,扑腾的水洒的哪都是,少不了挨爸爸几次训斥,有时还要挨几巴掌。哥哥大我两岁,就懂事许多,爸爸给洗时知道自己也搓泥,就得到爸爸的表扬。长大一点后,我们哥俩自己相互洗,玩水打闹就是常事,为此也没少挨爸爸的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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