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的母亲90多岁了,身体还那么好,不咳也不喘。她跟着婶子时,正常坐在婶子的门前。
母亲在时,每次看到她坐在婶子的门前心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一老人而已。
可是母亲五七那天烧完纸钱回来见婶子的母亲坐在婶子的门前,心中酸酸的。直想掉眼泪。
母亲是在父亲走后一年半走的,失去父母的悲哀还没有淡去,又听到久病中的姐姐去世的消息。
因为三位亲人离世时间间隔不久,所以最近半年不是回去给父亲过周年,就是给母亲过百天,然后就是姐姐的五七,从来没有死亡概念的我。却被一次次强化死亡的信息。
在姐姐五七那天又听说四奶奶因为摔了一跤,也快不行了,难道四奶奶也要走?她可是能吃能喝,我们都以为她要过上100岁呢。
我根本不相信四奶奶会那么脆弱。因为四奶奶不仅能吃,能喝,还五大三粗的。从来没生过病,没打过针,没吃过药,即使因为摔了一跤过不到一百岁,也能撑一年或半年吧,所以我跟大叔说我要在下周休息那天回去看四奶奶。
可是还没到周末就被告知四奶奶真的走了。
送完四奶奶,又见婶子的母亲端坐在婶子的门前。母亲的门前却落满了枯枝败叶。
下一趟该是母亲的周年,四奶奶的百天。不知道这两个特殊的日子相差几天。翻开日历却惊奇地发现,母亲的周年与四奶奶的百天是在同一日。
难道母亲与四奶奶如此默契?记得母亲刚走,四奶奶哭着叫母亲回来,当然母亲是回不来的,只有她去了,愿她们在那边也是那么要好。
在母亲与四奶奶的祭日那天,我们行至四奶奶墓地前面的路上时,因为乡村道路本来就窄,再加上田间地头,那就更窄了,快到墓地的时候,前面路上有一辆小三轮车挡住了去路,鸣笛后从田间跑来一位妇人,走近一看,是婶子,婶子当时给我的印象比之前瘦了很多,最起码瘦掉30斤。
我很好奇,用目光向婶子寻找原因,却惊奇的发现,婶子腰上扎着长长的白色孝巾,我急切的问婶子,这是为哪位先人戴的呢?婶子唉了一声,说母亲走了,今天是五七也过来烧纸呢。
相信世上有很多巧合,可从来没想过烧个纸钱也会这么巧,三位先人,一个周年,一个百天,一个五七,竟在同一天。令人感慨黄泉路上竟也那么热闹。
烧完纸钱回到母亲的老屋,再也看不到婶子的母亲了,婶子的门前也空荡荡的。
婶子的母亲也走了。一个个的就像去追随母亲去了,母亲那边一定热闹极了。因为她们的墓地离得不远,就像生前住在一个村上。
生死乃人之常情,还真是的,可是,婶子一下子瘦了几十斤,也许对于大千世界而言,生死乃人之长情,但就个体而言却是最初的体验。
前几天,闺密说,她的母亲生病了,有生命危险。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因为近两三年来的经历,让我具备了对死亡的认识,所以我也认同生死乃人之常情,况且他的母亲已91岁高龄。但是我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如果用人之常情去安慰的话,她显然不具备这样的心理素质,所以我只好让她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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