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综艺节目《乐队的夏天》最近一期。
许多乐队成员提到自己私下里其实是不喜欢与人交流的,更不会做拥抱这种直白地表达自己情感的事。
这与我之前对他们的印象一点都不一样。
我想象中的玩乐队的人,一定是活泼开朗爱热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大胆又热烈地走好自己的路的人。
就像他们在舞台上表现的那样,热情、奔放、毫无遗留地宣泄自己的情感,大声诉说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不满和生活打动他们的地方。
但是细细想来才猜到原因。
可能对于他们来说,乐器更像是自己的一个知心朋友,每次弹奏都像是自己的一次宣泄。因为没有朋友,所以才开始找到这样一个宣泄的方式。
又或者,恰恰因为有了这样一种宣泄的方式,周围的人似乎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自己也变得越来越不爱与人沟通,只有在大家一起玩乐器的时候,才找到一些共同点。
“大提琴就像是我的挚友,学乐器的人一定懂得我的这种感受。”欧阳娜娜说。
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这样的一个“挚友”。
喜欢摇滚的,恰恰是那些不爱热闹的人;喜欢唱歌的,恰恰是那些不爱说话的;喜欢写文字的,恰恰是那些平日里不爱交流的人。譬如我。
所幸,我们都找到了一个吐露的方式,因此不至于在太过糟心的环境下无处言表自己的情感。总有一个地方,让我们尽情地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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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喜欢记录大大小小的事情。
从小就喜欢写些杂七杂八的日记,每天坐在书桌前,用笔写下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的,不好的,受欺负了,得到表扬了,都一一记下来。
也许那时候情绪太容易起伏,因为一个小小的矛盾会难过很久,因为大人的一句表扬也会高兴半天。
到现在再翻一翻,竟然开始慢慢感激曾经的自己,帮我留下了许多已经记不清的经历。
每次看见这些工整的字迹,小时候的那种心情,也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了。如果没有曾经的记录,可能许多珍贵的片段,许多不该忘记的人,都要随风散去了。
我想,小时候的我,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自己写的东西给别人看。
那时候用一把小小的锁把日记本锁起来,再把钥匙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角落里,每天都在担心着它们是否会被人发现。
但现在,我竟希望自己的文字被别人看到,并且愿意为了这个小愿望付出许多时间和精力。
在宿舍码字到深夜,给各个公众号投稿,给高中的自己最爱看的杂志投稿,争取自己的文字被更多的人发现。
而一想到自己的这个小小的愿望,就好像生活都有了许多可以期盼的明天。
其实在生活中,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羞于说想念,羞于表达喜欢。总觉得这些话从我的嘴巴里说出来,会让我显得很奇怪。
因此我总是把自己的这份情感,寄托在手中的笔上。
也庆幸,我找到了一种合适的方式,一个合适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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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喜欢唱歌的人,大概也是不太喜欢说话的人吧。
一有空闲的时间,就自己一个人哼个不停,用喜欢的歌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或喜悦,或悲伤。
喜欢一首歌的时候,想给更多的人听见,但又害怕被更多的人听见。
怕歌火,怕自己喜欢的歌手火。
怕那首歌被太多的人听到,从此歌里那些隐晦的歌词,也就被大家所共赏,好像再也不是为了自己这一小部分人写的了。
小众的,也变成了流行。
于是又耐着性子寻找下一首“只属于自己的歌”。那些隐晦的歌词,也只唱给懂得的人听。
中国的文化,中国人,终究还是含蓄的。
喜欢摇滚的人,大概也是不太爱热闹的吧。
每一首歌都有自己想表达的情绪,每一次表演所呈现的,也都是在表演的时候自己的情绪最真实的样子。
平常一个人窝在家里练琴,不会觉得孤单无聊,也不羡慕那些成群结队的别人,只把自己的生活过好。
但偶尔参加一个活动,遇见有同样爱好的人,便觉得欣喜无比,更加珍惜这种相似的人,越发觉得周围能聊得来的人少之又少。
于是更加不爱热闹,越发珍惜那少有的几个“情投意合”的朋友。
就算玩摇滚,好像也都玩得很含蓄。看起来直白的歌词,都有着另一层让人细细思考、猜测才能看见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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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人生最核心的‘目的’——如果我们敢用这个字眼的话,其实就是自我的表达。”安德烈在写给母亲龙应台的信上如是说。
准确地表达我们作为一个学生或者社会人的身份,准确地表达我们被生活所影响到的心情。
可能我们的语言不是很准确,有力度。但我们终究有自己的方式去诉说。
摇滚、写字、跑步,都是这样的方式。
平时的压抑,尽情地去宣泄;隐晦的文字,只写给懂得的人看;婉转的歌声,只唱给懂得的人听。
每个人很难得到全部人的认可,因此也不用惧怕任何的标签:内向、孤僻、不合群、顽固等。
我们终究,有我们自己的表达方式;
我们终究,有我们自己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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