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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  

郑愁予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哒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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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总有错过，方成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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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经过

     颜青去了摄影馆，一个人独行。天气并不好，飘着雨，细针般的，和着冷冽的空气，直直地钻到了骨子里。颜青忽的想到了那个温暖的男孩。

      （一）

严青第一次见到肖阳是在冬天，寒冷的冬天。南方的冬天很少下雪，特别是鹅毛般的、铺天盖地的银色。

     颜青被宿舍里的闹哄哄的声音吵醒，使劲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沉重的厉害，鼻子呼出的气息烧的慌，颜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发烧了。“李涓，我病了，麻烦你给我请个假好吗？”“你病了！那你赶紧躺着，要我陪你去医务室吗？”“不用了，谢谢。待会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好吧，你小心点。”“嗯。”

        颜青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上到一半。医务室距教学楼并不远，路过办公楼，穿过花坛的小路很快就能到。所有的人都爱抄近道，本无路的花坛因为走的人太多，学校干脆铺上一层小石子，正式承认了这条小路的身份。但是这几天下雪，学校怕发生意外，将小路给封了。颜青一直一个人走这条道，纯白的雪地上印上自己的脚印，颜青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今天不一样，颜青看见了另外一双脚印，一双比颜青的脚大得多的脚印，很明显，这是一个男生留下的痕迹。并且可以看出这人很匆忙，留下的痕迹凌乱不堪。颜青不喜欢别人随意地侵犯自己的领地，颜青的占有欲比较强。

       第一节是物理课，物理老师是班主任。颜青从后门悄悄地走进来，回到座位，下课铃响了。班主任走到颜青的课桌旁，“颜青，好点了吗？”“嗯，好多了，刚刚输了液。”“那就好，已经是高三了，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别在关键时期出了毛病。”“好的，谢谢老师。”

         可能是今天睡的太多，颜青晚上有点睡不着。七想八想的，又想到了那个侵犯了她私人领地的男生，颜青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毕竟，是自己先发现的。

        第二天早上，颜青没有吃早餐，就一直等在花坛的入口处。知道上课铃响起，也不见有人过来。颜青想，或许，是偶然呢？而事实告诉颜青，并不是偶然。颜青中午去食堂的时候，满心欢喜地等待印上自己的足迹时，雪地上已经有了主人。两个方向，一样的脚印。颜青想，今天，我会等到的。

       又下起了雪，颜青没有带伞，却执着地站在树下。颜青没有想，如果等不到，要怎么办。颜青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为什么要和从未见过面的人较劲。颜青抱着双臂，在树下小跑着来驱散寒冷。已经两点过五分了，还有五分钟就要打中午的起床铃。颜青的外公说：“青青，不要这么倔强，容易吃亏的。”颜青的发小说：“小青子，你就是头倔驴。”颜青决定最后五分钟，这可能是颜青最大的妥协。

       颜青看到一抹红色，深红色的棉服，直到膝盖。颜青近视，看不清男孩的样子，只是觉得红的衣服很扎眼，好像，自己出来没有过这样亮色的衣服，好像自己，没有值得穿这么喜悦的颜色。“同学，你等等。”颜青在男孩擦过颜青的衣服，即将踏出花坛的界限的时候，终于叫住了这两天的罪魁祸首。“怎么啦？”男孩回过头，微笑的脸。“你这两天一直走这条小路吗？”“嗯，没错，因为太急了，就想着这条路近点。”“你没看见贴着的通告吗，这条路不让走。”颜青瞪着双眼，看着男孩。“你是学生会的？”“你管我呢？反正这条路不让走。”“行了行了，我不走了，好了吧。”男孩嗤笑了下，网教学楼的方向跑去。颜青没想到解决得如此顺利，愣了一下，也跑去了教学楼。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没有再见到除了颜青的脚印之外的脚印。颜青很开心。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即使自己是这所学校的流水，颜青也希望能在一个地方烙下自己一个人的青春。

        （二）

       颜青以为男孩只是一个陌生的同校同学，从未想过和男孩会有交集。

        颜青是化学课代表，即使颜青的化学成绩并不是那么拔尖。化学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人说“聪明绝顶”，化学老师早早的，就绝了顶，成为广大地中海人群中的一员。化学老师是隔壁班的班主任。颜青抱着厚厚一打作业本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了肖阳。这是颜青第二次见到肖阳。化学老师说，“颜青来了，你们认识下吧。这是我们班的化学课代表——肖阳，以后你们班的作业你交到他手里去，省的你再跑这么远。”“嗯，好的。老师。”

        颜青第一次知道肖阳的名字，好像她第一次见到肖阳，很暖很暖，太阳一样。即使，今天肖阳穿了黑色的棉衣。

       白色的马儿穿过了时间的缝隙，是白驹过隙的意思吗？颜青从化学老师那里知道肖阳的化学学的很好，从同桌那里知道有不少学妹喜欢着肖阳，肖阳长得很帅，是校草级的人物。颜青已经习惯了肖阳的好，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排斥，所以接受时并不会嫉妒。颜青每天都会见到肖阳，每天两次，一次交作业，一次拿作业。固定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肖阳有时候会问问天气，说说学习，却没有一次提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好像从未发生过。或许是肖阳忘记了吧，毕竟自己并不突出。颜青这样想着。

        （三）

         “你想好考哪所学校了吗？”肖阳在QQ上问颜青，已经是晚上十点。而明天，是高考的第一天。肖阳没睡，颜青也睡不着。

         “不知道，都还没考试呢，成绩还没出，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哪呢？”颜青想了想，删掉，又重新敲击着键盘，“应该会去北方吧，从小长在南方，还不知道北方的张扬壮阔。”

        “加油，早点睡。”

        “你也是，加油。”

       颜青没有去北方，颜青想当医生，B大的分数线依旧很高。颜青依然留在南方，甚至更南。而肖阳去A大，肖阳喜欢计算机。颜青记得肖阳说，国外的计算机已经很先进了，大学也有相关的专业，看在上大学之前，所有的人都拼命地阻止你，不让你碰，好像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东西。

        北方开学开的早，肖阳走的那天，颜青去车站送他，送到了站台上。颜青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向肖阳挥手告别，肖阳一直抿着嘴微笑，好像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颜青看见车尾划过眼前，再消失在天边。

      颜青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了以前的公园，和爸爸妈妈一起玩耍的公园。可是爸爸有了新的宝宝，妈妈也是。爸爸还是爸爸，却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爸爸；妈妈还是妈妈，却不光是自己一个人的妈妈。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颜青掏出手机，看见了肖阳的来电。颜青的眼睛里莫名地飞进了一只小虫，手机却掉进了下水道。

        （四）

          颜青接到了孙承的电话，孙承提前回了学校。颜青回学校，收拾一番。下了宿舍楼，看见孙承等在门口，笑得不张扬，颜青是南方人，有一颗向北的心，却始终学不了北方的大气。

         颜青很久才记起，肖阳在车玻璃后面，跟她说，“颜青，做我女朋友。”

         

长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