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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山而居》(四)

《借山而居》(四)

作者: 霓莫 | 来源:发表于2019-04-07 06:43 被阅读4次

          不觉中,距离上次认真读这本书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我在此刻回想自己的九月,那是一个充满希望也遭遇心灵撞击的九月,它明媚也迷人,阴郁也晦暗,我像被困在透明泡沫里的虫子,一路彷徨一路胆怯的走了过来。后来,身边的人总说那段最难熬的日子过去了。是的,我用两场大哭和每天极力掩饰的文字来抗争内心的波澜,及时深夜惊慌失措也有条不紊的处理所有突发问题,并没有觉得伟大,是在大海里抓到肤木的心情吧,只想要撑过去。现在,我可能还有一点不安,因为每日突发的小问题都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让我千疮百孔。后来我调整了工作方式,调整了人员,只是更加谨慎地做事,时刻保持警觉。

          过去的五天,我在一场不愿意出席的婚礼中徘徊,直到昨晚婚礼结束,脑海里还是放不下的介意。最后用一段关于抓娃娃机的文字收尾。是的,无从选择就学会适应,习惯就好。

          开始读书,开始继续随想。

          1.关于死亡

          过去的三十年,我曾经历过几次死别,最近的距离有两次。

          一场是二伯的葬礼,我随着缓缓前进的人群瞻仰他的遗体,那个曾经面带微笑的长者安详的躺在冰棺里,身披深红色的锦布,戴着帽子,看得到的面部呈骷髅状,肤色黄中带黑,锦布盖住的身子只能看到高高隆起的腹部,于是想起父亲说二伯在他怀里去世时油尽灯枯的样子。

          另一场是姑父的葬礼,这个曾养育我八年与父亲一样重要的人去了,在他重病时有过短暂的陪伴,留下几张珍贵的照片。他被医院宣布回家准备后事,是在一个口吐鲜血的傍晚,我感到时看到他枕头的右侧大片暗红色的血迹,强忍着心里的痛,我用棉棒为他擦去嘴角的血渍。医生不让喝水,就用棉棒蘸湿后轻擦他的嘴唇,他微张开嘴拼命的感受着这点湿润,像个被饿极了的孩子。晚上转院回家时,我在他被抬上车之前握着他的手问:“姑父,感觉好点了吗?”他说好多了,没想到这成了我们之间最后的对话。回去三天后的清晨,我接到父亲的电话说他走了。下午赶到家,看到灵堂里他的照片,整个人都懵了。连着两天晚上,我和堂姐晚上守夜,门外的风把树叶吹得哗哗响,尽管有些害怕,我在他的冰棺却旁边睡得很踏实。为他出殡的那天,我没有挤进人群看他最后一眼,心里的恐惧和悲伤一样浓烈,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姑姑把纸元宝倒进他的棺材,然后棺材被人钉了起来,我才相信他要走了。在跟他叩别的时候我的眼泪突然止不住,被两个人架着扶到一旁,然后静静地发呆。当他的棺木被抬着路过我面前的时候,眼泪潸然而下。跪在我不远处的堂姐一把扑上去抱住棺木,一边哭喊,一边质问为什么要带走她的父亲,那一幕让我至今难忘。后来的许多个夜里我梦到了姑父,他不说话,就坐在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教师公寓里面带微笑。

          后来曾听到过许多关于死亡的故事,无论是陌生或熟悉,我的心都会隐隐作痛。

          对于死亡,我充满好奇,也曾在自己最难过的日子,用一条灯绳把自己系在床头上,因为难以忍受的窒息感而放弃。那种恐惧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只是度过了心里的低谷期后觉得好傻。有时候会惧怕,过马路时小心翼翼,切菜时小心翼翼,总觉得自己要保护好自己,就算逝去也要避免恐惧。虽然幻想过许多种场景,最渴望的还是未来,憧憬着自己功成名就的样子,子孙成群的样子,于是对生活的希望多了不止一点。

          面对死亡,做不到心如止水,我正在努力让自己学习坦然,勇敢也冷静的面对已经和即将遭遇的一切,慢慢降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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