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见到了两年未见的朋友。去车站接她的时候,看见某个走向我的身影,愣了好久。
高中毕业那个暑假,我也一样的在车站接她。她走向我,身后的马尾甩啊甩,径直坐上后座,一拍我的背:“走吧。”
她最了解我高中夜晚从教学楼走回寝室的碎碎念,同我一道成为整栋楼里最晚走的两个人,面对大伯要早点回寝室的说教左耳进右耳出,嗯嗯啊啊地放下卷帘门,冲大伯喊句:“大伯再见。”明天又是一样待到大伯叫嚷的时候,久而久之,大伯也不出声了,任由我们待到快熄灯的时间,反正我们会放下卷帘门的,大伯知道。
夜晚学校的路灯拉着我们的影子,从长到短再趋于无。这么多个有她陪的夜路里我们说过的话,都停在了那些年的路灯里。只是闲聊一天中各自的班级发生了什么,考试怎么样,身边的人又发生了什么,内容无多却也天天重复。
她大概是觉得我一个人晚归是挺惨的一件事,便大发慈悲地撂下一句:“以后我等你吧。”春夏秋冬,几十步的距离,有她陪着我。
她及腰的长发,还时不时甩下来糊弄人。
我一直以为,她的长头发,是她引以为傲的不多的优点之一。
何时再见02.
这次她走向我,是及耳的短发。照旧直接坐上后座,拍拍我的背示意我前行。让我晃神的是,她什么时候把头发剪得这么短了。
在东北求学的她也像个老爷们似的越发爽快,去哪吃什么接下来干什么。为她遮风的我来不及讲上三句话,她也能自顾自说下去。
两年不见的时光里,很少打电话。就连这次约着见面,也是当天短信知会我的。打电话给她,竟还以“长途太贵”的理由拒绝我。
但在为数不多的聊天里,都是她打给我的,张口的方言让我猝不及防。嗯,电话那头能应答家乡话的人,除了父母也只有她了。
我对她的熟悉,只停留在电话那头的声音。
她剪去了她及腰的长发,越发活得自在。
03.
对面那个人,还在手舞足蹈地说下次想把头发剪得更短。看着我瞪大的双眼,还怂恿我也剪个短发,我连连摆手说做不到,便翻了我一个360度的白眼。
不觉得把头发剪短是为了告别过去,迎接一个新的自己。告别的方式有很多种,买新衣服哭一场出趟远门都可以好好告别。只是多年的习惯没办法一下子戒掉,对头发的剪短莫名的有些心疼。
黄磊说:“喜欢到极致不是爱,喜欢到极致是习惯。”
像我告别她的两年里,从校门走回寝室的几百步,没人可以挽着我的手,长长的头发拂过,聊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各回各家。只是偶尔想起那一盏盏路灯,和身边聒噪的她。约定好的“等”也是有期限的。
重逢也没问及她有没有想过我,文科生有时候就是太矫情了,宁可自己百转千回牵肠挂肚也不肯切实地道出口。你不问,我也就不说。如同多年前你脱口而出的“我等你吧”,你什么也没问,我们却了然于胸。
何时再见04.
不怕她没怀念过。只是她有更远的未来,出国狗你说是吧。
也未必是她再陪着我走过一段段路了。
今后打电话给她,想必是更遭到拒绝了。越洋电话太贵我也付不起,到时候别一张结婚请柬甩过来便是,记得再给我附上来回票价,机票太贵我也买不起,但你怎么忍心没有我出席你的婚礼。
曙光终将还你的流浪因子一次旅行,慢节奏的温柔城市鹅黄色的古老建筑,世界会把你当成孩子一样,包容你的委屈,吞下你的不甘,把明亮笑容晕染在你脸颊。繁星洒满星空,一如往常,生活虽不易,但岁月山河一定也能把最美的故事给你,还请盼望着,我的短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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