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口读书的我,忽而听到了下雨声,这雨声淅淅沥沥的,若不是我困顿的合上了书,恐怕还无法察觉,我想,它应该下了好一会儿了,因为窗户外面已经被雨打湿了一大片。
小的时候我曾甘愿被雨打湿了全身,记得那是一个多雨的季节,我家乡的小镇有一条绵延不绝断的河流,还有漫山遍野的青山,便都是拜降雨所赐,当时正上初中的同学都讨厌它,因为它让没备好雨伞的人困在某处檐下,自由都限制了,不肯受困的人冒然或有预谋的冲出去,与雨水作不肯屈服的抗争,但其结果大多是被淋成了落汤鸡,回到家不得不洗一个多出来的澡,这是他们讨厌雨的原因。
我那时也没备好雨伞,渴望得到妈妈的救援,希望她能带一把雨伞来解脱我,然而结果是等了半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索性横了一条心也跟着冲了出去,在回家的路上,都是奔跑着的人,初始我也奔跑,但跑的久了总要歇一歇的,可是周围却没有避雨的地方,大雨哗啦啦的下,我不久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最后我果断的放弃了,既然全身已经湿透了,平日里竖着的头发也贴下来了,就随它下吧。于是乎我便成了与跑路人截然不同的景象,他们生怕衣服被再加大份量的淋湿所以尽可能的快速跑着,而我是已经被加大份量的淋湿,所以以平常一般的速度行走着。
我被撑着雨伞的人时不时的回过头来异样的看一眼,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我哪还有心思顾及,我在想自己会不会感冒呢!
回家的路还有好一段距离,我好像也习惯了这轻轻的滴答声,闲来无聊,最后我干脆听起了雨,雨是很难看个一清二楚的,因为它下降的速度极快,但雨的声音是滴答滴答的,只要想听便能听见,所以便只能听雨。
我听它们拍在我的肩上,打在我的身上,好像是在打招呼一般,滴答滴答,淅淅沥沥。雨是从哪里来的呢?那时幼稚的我不免这样想,小时候有个调皮的伙伴说雨是玉皇大帝撒下人间的尿,我那时问,尿不是有时是黄色的吗?得到的回答是玉皇大帝并不向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样会上火,身体很好,也没有尿血症,不然就该下红色的雨了。
我想来觉得荒谬,总不能让自己心里有一种湿漉漉的自己被那什么玉皇大帝浇了一泡尿的感受吧,所以就想着雨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想着想着依稀记起上课时老师讲过的话,大意是雨水从水里来的,升上天空,最后再降落下来。
因此,在零散的记忆里权威的讲解中,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原本被淋成落汤鸡的失落感也消散了几分,于是便想起雨水的好处来,全世界的花草树木都依赖于水的浇灌才得以枝繁叶茂,鲜花绽放,人也依赖于水,靠水延续生命,水是真正的生命之源。
想清了这许多,我对雨水的印象就改观了,走的也更慢悠悠了,我开始平静无波澜的慢行,好像乐意被它浇灌似的,我听雨,辨雨,直至最后欣赏起雨来,对全世界都重要的雨水值得我去欣赏它,最后我对雨水竟产生了一种情有独钟之感,回到家了之后我用毛巾擦拭完头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到窗前继续听雨。
一段幼稚的往事承载了我朦胧的岁月,而现在,我依旧在窗前,依旧听着那淅淅沥沥的雨滴声,感到一种难以言明的对儿时的怀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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