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不堵车的速度计算,我们的婚车队伍九点半可以到娄底。车载着我爸妈妹妹和一干亲戚。
我在车上昏昏欲睡,却不敢乱歪,因为妆容和发型都是凌晨三点开始画的,万一弄乱了又会耽误时间。我用毛绒披风围在脖子上,刚好可以撑住头,累了就靠在披风上睡一会。
车开到一半路,我们在常德服务区休息了一会。那时天也开始放亮了,太阳光从厚厚的云层里面射出来,给淡墨色的云朵镶上了一圈金边。天地之中,一片清朗!我们原本担心的堵车没发生,小雨飘了一会也停了,等到娄底反而出现了大好的艳阳天!难道真的是需要算日子的吗?
十点钟到了先生家,圣姐姐递一把红色筷子给我,让我拿着进门。我知道是习俗,但不知道为啥,就问。圣姐姐笑着说:“如今你拿了我家的筷子,就要吃我家的饭,那就是我家的人啦!”哦!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上了楼,我家亲戚都被安排在客厅坐着吃东西喝茶。我坐在新房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时不时有客人带着糖和茶水进来看我,放下茶瞄上一眼就出去了。我婆婆进来,带进两个小孩子,一个叫嘉宝,一个叫磊磊。他们在铺着大红色床单被子上坐了一下,就欢喜地领着两个红包出去了。
亲戚们言语不通地“交流”了一小时,婆婆家端茶倒水相当勤快,倒让我们亲戚比较不好意思坐着了。我妈是个急性子,问了好几遍什么时候举行仪式。“亲家母唉,你别着急,十一点半之前到都没事!酒店离我们家很近的!” 婆婆说着又递上了糖和瓜子。
十一点我们去到酒店,那时客人还未到,只有酒店人员和主持人摄像师傅。主持人笑着走过来,脸蛋跟她的艺名苹果差不多,发型却像40年代的学生妹。她跟我们商量什么时候开始仪式,我说你可以看着宾客差不多到了就开始吧!
原本我和先生都不太重视这个仪式,不过既然齐聚一堂,那就当个游戏,好好玩一场吧。12.18,仪式开始。我和先生牵手走上舞台。第一步就出了问题,我的鞋子踩到婚纱了,先生只得俯身帮我捡裙子。
上了舞台,主持到一半,话筒没声了。主持人尴尬地解释:“连音箱都被我们现场热烈的气氛吓得不敢发声了。”言语实在太苍白了,连个话都圆不过来。还是太年轻,缺乏临场应变经验啊!连不善言辞的邱先生都比她这个“专业训练的”要讲得好呢!
我们在舞台上站着不知道该干嘛,我一眼看到了远处邱先生的好朋友在那桌,就举起捧花朝他们挥手。他们也看到了,朝着我们举起杯子,万千祝福都融进一杯苹果醋了!
一点钟不到,仪式就在一个又一个漏洞中结束了。我打心眼里满意,因为别的仪式都来煽情,都完美无缺,都要求这个那个。而我随意一点,反而心理压力没那么大,不怕丢脸,也不怕亲戚说。反正,我们追求的效率是达到了!
那天下午,我妈他们就要回去了。婆家挽留,婆婆还劝我去跟我妈说。我开始只说他们家里还有事要回去处理的,明天回去就乱套了。婆婆没听进去还是一个劲儿地让我去留我爸妈。我其实比较烦了,但还是耐心下来,仔细跟她说了我爸妈妹妹必须回去的几个原因。她竟然能理解了,便不再强求。希望以后,咱们婆媳之间也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我家人走的时候,拿了好多礼物和红包回去。我特别觉得不好意思,有一种又吃又拿的感觉。婆婆在这方面真是做到极致了。即便如此,我讨厌的某些亲戚还酸溜溜地说:“拿了又怎样?迟早是要还回去的啊!” 这让我很无语,有本事你别来啊!又不是我求着你来送亲的。
这已经是让我可以忍受的了。更丑恶的还有安排一个二婚女来给我送亲的;还有欺负我妹妹好说话,想顶替我妹妹上台送戒指的;还有没请安排车,他非要开着自家的车来凑热闹,最后要油钱的……如此种种,比宫廷斗争可好玩多了呢!
办一次婚宴,什么好心假意,什么魑魅魍魉,都在阳光下暴露无遗,甚好甚好!
结婚记(下)你来啦?我欢迎,用下文招待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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