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劳了一天,坐在下班的通勤车上,困乏欲睡,不想看手机,眯着眼睛,仰靠着椅背随车晃动,没有真正入眠。
“吭、吭”,一个大点晃动,我自然的睁下眼睛再重回眯状,可是映入眼帘的一行文字—“车厢内请勿吸烟”却引起我浮想联翩,没有了睡意。
曾几何时,车厢之吸烟是个常态,那个时候,人们对车厢内吸烟好像并没有产生多大抵触。九二年我进了广东老家城市的工厂工作,公司有近三千员工,而且离市区有十多公里的路程,上下班都是靠单位提供的通勤车接送。记得都是“广州”牌大客汽车,有几十辆,不少还是两个车箱驳接起来的“长龙”车。上下班的通勤车上,处处可见吸烟者,车厢内烟雾缭绕,比较自觉的烟民,都往车厢后面或“长龙”车驳接处的座位聚一块,把玻璃窗全开,三五皆相识,互递客套一番,然后开始吞云吐雾。
刚工作头两年我不是烟民,后来受大多烟民朋友车厢内吸烟的“熏陶”,我也渐变成了烟民了。
那时候觉得,下班路上,在车厢内嘴里叼着烟、大声喧哗说笑着,是一天工作劳累压力最好的宣泄。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那个年代汽车排放标准低,燃油产生的气味很浓烈充满车箱,吸烟的气味可以掩盖其恶臭。
九十年代初期,一般客车都没有空调。广东天气暖和,车厢内烟气弥漫时,不管春夏秋冬都可以打开车窗置换下空气,车厢内吸烟对开始非烟民的我好像也可以承受。九四年的冬天,我在东北某城市走了一趟六十多公里的长途,坐的是一台小型客车。记得那天刚好是大雪后,里面的积雪还没清理干净,车开得很慢,六十多公里的路,中途有几个上落站,走了几个小时。车内乘员实际上一直超载,窄小的空间,散发着各种各样的体臭,车外极冷窗不敢打开,玻璃上一层厚厚的雾气,目之所及仅车厢内咫尺,另人窒息,想作呕!我极为难受时突然闻到烟草气味,开始觉得烟草味掩盖了那些体臭,可是后来吸烟者多了,而且有抽的有旱烟枪,越来越浓厚的烟草气味刺激也呛得我难受。我将要崩溃的感觉,实在受不了了,我换过空挡挤靠窗口,拉开窗镜露出一小缝,我趴着小缝口上,迎着吹入的寒风大口地深呼吸清新空气。一下子遭了众人白眼,我也识趣赶紧拉合了窗镜,撑着至觉特难受了,又小心拉开小缝置换一下即关闭。如此反复艰难的走完该行程,下车时我蹲在路牙上,好久才平复过来。那次是我体会最深的车厢之吸烟!
逐步的公司上下班通勤车都置换成空调客车了。开始是只是有一部分是空调客车,空调客车强调了车厢内不许吸烟,但是还有瘾君子躲着车厢开着窗口偷着吸烟,遭来乘客的非议及司机的批评,觉悟高的就灭了,有厚着脸皮照样我行我素的。后来瘾君子们就不去坐空调客车了,既然要吸烟还是要熬得辛苦去坐破旧的车。不久公司的通勤车都换成是空调客车了,而且明文规定了车厢内严禁吸烟,车厢之吸烟慢慢养成了人们不能容许的行为。
后来坐绿皮火车上仍见有人车厢内吸烟,我也是沉浸云雾几年的烟民了,同样我对此车厢内吸烟很反感,确实要抽你可以去车厢驳接处抽不能影响别人!车厢之吸烟已自觉在我心里产生了抵触。
高铁时代动车组里规定严禁吸烟。高铁动车组广播总是轮番的播放着禁止吸烟及违法处罚规定,开始时还常有见到躲厕所吸烟产生烟雾报警给逮住的乘客,对列车员的教育都持很不满态度。有一次列车员根据烟雾报警找到了厕所,拍门喊出来,可是里面的人就是不开门,后来过来的列车长和乘警都过来了,强行开门后把人揪出来,那个乘客很顽劣,与众等对骂,还说在日本坐高铁都有吸烟室,不满对其处理意见,最后给乘警带走了。第一次见识到车厢之吸烟与法制产生对抗。
禁止吸烟在一些特殊场所早有法规规定,车厢内禁止吸烟也从一开始的自觉行为也走向的法制管理,公共场所吸烟管理法规在各地方都有明文颁布,车厢内禁止吸烟也成了常态,车厢之吸烟现象也在人为习惯中渐渐消亡。
现在多了一种现象—列车门口吸烟。列车进站后,瘾君子们匆匆的走出车厢,利用短暂的两三分钟,狂吸几口过把瘾,然后在列车员提醒将要关门时快速返回,车厢门外烟头散落一地。
车厢之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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