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烦人！真想杀了他！”
“不行……这样是不对的，杀人是犯法的。”
“啧，你总是顾虑太多。”
“你闭嘴吧！”李庭的手猛地狠狠握住，然后看向面前的男人，一脸柔和，“爸，我吃饱了，先去房间了。”
“等下记得洗碗。”面前的男人头也不抬，开口道。
“好。”李庭走进的了房间，关上门，靠在门背缓缓坐下。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母亲去世开始的吧。
母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因为心脏病去世，说到底是因为家里穷没钱才导致母亲去世的。他没有怨恨父亲，因为母亲去世之前已经和他父亲离婚了，当着他的面出的轨，他不仅不怨恨父亲，反而觉得母亲死的好。
六岁，几年都是在爷爷奶奶家度过，后面不经常简单母亲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她还当着他的面坐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后来跟着父亲一起生活，但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母亲的葬礼？不对……
应该是他第一次被打……那时他才三年级，就跟着堂哥去了网吧，后来被父亲知道就被打的浑身是伤，那时的他脑子里满满都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这个念头不仅仅是对着父亲了，开始对其他人也有了，同学，朋友，陌生人……看到尖锐的东西，看到能做武器的东西就想拿起来，后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拿起来，知道心里那个声音一直扩大……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不行，不行，这是犯法的。他时常这样告诉自己来压抑心里那种冲动，那种疯狂的冲动，那种冲动对着血液可以发疯，对着别人的伤口可以发疯，可是，这是不对的。他要压住心底的声音。
“李庭，出来洗碗。”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慌张的从地上站起来，应声走出去。
洗碗。简单的家务活，但父亲的嘴是不会停下来的。
“都十八岁了，要懂得自己出去赚钱了，现在还不去找工作，一个大男人，还想要啃老啊？”
“也是，你那个猪脑子，做点事都做不好，可能去找工作也没人要你。你那个猪脑子，也难怪今年和我说要复读。”
“你真的像猪一样蠢，叫一句动一下，叫一句动一下，不叫都不动。吃饱饭就回房间玩手机，叫你出来洗碗还臭着那个脸，你臭着脸是想给谁看啊？给你老子我看是吧。”
李庭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现在还摆个臭脸给我。”
说完，父亲走进房间，他知道，父亲心情不好，拿他当出气筒。他不说话，不反驳，是因为他确实像父亲所说的那样，说话反驳父亲就会动手，是的，动手。即使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是个成年男孩了，但是他还是打不过健壮的父亲。
他有时想，或许，自己是孤儿可能更轻松，至少他现在想当个孤儿。
他的眼角瞄到了那把菜刀，锋利的到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他那张咬牙切齿的脸。
“杀了他……”心底那个声音再次穿出。
“你闭嘴。”
“没关系，就算他死了，警察看见你身上的伤也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到时就算判刑也会减轻的。”
他的手顿了顿，那个声音笑了起来，“你这样做，即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了我。在牢里还比在这里轻松呢。”
“闭嘴！”
他加快手里的动作，把那仅剩的几个碗洗完。
……
“怎样，轻松了吧。”那个声音笑了起来。
李庭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下倒在血泊中的父亲，白衬衫上沾满血渍的自己，手上握着的菜刀还在不断的颤抖。但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我们来做个了断吧。”
“什么？”
半个月后，房东报案说父子已经到了收房租的时候不见人影，房间里又有一股异味，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警察赶来的时候，李庭在自己的房间，趴在一个本子上面，浑身都是鲜血，脖子上的一个大大的伤口似乎还在往外面滴血。他的父亲在他的房间，身上十几处刀伤，房间里也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在李庭身上也看见有被拳击和刀划伤的痕迹。
警察在那个李庭的趴着的本子上发现了几个字:“你杀不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