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与宝能系之间的对抗,已经连续刷屏一个星期。在中纪委稍作休息的间歇,这个话题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故事的结局如何,它都将载入中国商业的历史画册。
除去宝能系与万科管理层之间的股权之争,这些天大家聊得更多的是王石和姚振华的个人故事。王石一直是商业界的名人,有关他当年起家,以及背后的“靠山”,他的情怀和能力,还有那块红烧肉,早已不新鲜。姚振华则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卖蔬菜炸油条起家,如今成就险资大鳄,挑战全球最大的地产公司。
网络上的观点总是容易分成两派,力挺或者嘲讽。对于王石来说,这一次的分歧显然是比较大的。支持王石的是一波名家,有地产商巨头冯仑,也有知名媒体人秦朔。有趣的是,倒王的正是那群王石口中称要保护的中小股东,他们认为自己不需要前者的保护,这一切应该由市场来定夺。
也有恨其“早干嘛去了”的人,比如前南周记者迟宇宙凭借三篇有关王石的文章,连续阅读量突破10万+,将“商业人物”的账号做得风生水起。阅读迟宇宙的文章会发现,这位以商业新闻擅长的前媒体人,在仔细分析个中缘由时,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一副遗憾和“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自从内部讲话流出来之后,王石马不停蹄四处奔走,希望拯救万科于危难之中,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也在为自己争一口气。千禧年到来之前,他就已经辞去万科总经理的职位,将大权拱手让出,也奠定了万科股权分散的布局。很多人都认为,正是后来王石的游学、恋爱、爬山,以及当初的决策,让现在的万科面临“万劫不复”。如今“亡羊补牢”,或许犹未晚矣。
也有很多人认为,宝能系看上万科,本是一种市场行为,既然万科当年选择了上市,就必然应该料到未来会有资本叩门,当年的君安集团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历经那一役之后,王石和万科不思量如何避免重蹈覆辙,如今面对“强敌”手忙脚乱,只能通过寄望他人和舆论来抵抗,显得有些可笑和虚伪。
万科是中国目前最好的房地产公司之一。凭借三十多年的发展,很多曾经在资本市场里搅动风云的企业,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唯独万科屹立不倒,业绩斐然,这不能不能是中国企业的典范。这种优秀的背后,自然离不开王石以及他的团队。然此一时彼一时,王石能否带领团队继续赢得这场战争尤为可知,不过对于看戏的人来说,是越来越热闹了。
万科的股权之争,以及世人对王石的情怀之议,很容易让人想起另一个人,锤子手机创始人罗永浩。后者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也有一大波的情怀。
如果非要摆明立场,我一直都认为,罗永浩不适合做手机,哪怕很多人都说,他对产品设计非常执迷讲究。从自学英语到新东方任教,再到踢馆创立自己的培训学校,然后成立牛博网,再到如今做锤子手机,老罗一路走来无不充满情怀和理想,他本身的故事就是一个很好的励志故事。
但是很遗憾,翻开老罗的履历,除了那本《我的奋斗》之外,其他的事情似乎都没有很好的结局。培训学校没继续下去,牛博网被迫关闭,如今锤子手机又面临种种困难。正当T2即将发布的时候,其代工厂中天信突然倒闭,4000名员工失业。T1的首战失利,让很多人都寄望于T2,希望能够来一次漂亮的转身,但是中天信的倒闭,无疑让锤子手机雪上加霜。
看完《财经》记者宋玮的那篇《老罗:一个内向而敏感的动物》之外,我曾有那么一种冲动,就为老罗的执着,买一台锤子手机,做一回文青。但是仔细想想,你又会觉得有些幼稚。手机作为一种工业产品,对于大众来说,工具作用大于文青情怀,在当下手机群雄并起的时代,如果仅仅只有情怀,那是很难立足的。
国内外的手机上,苹果通过自己过硬的技术,以及乔布斯的人格魅力,赢得了很大的市场;小米也有情怀,为发烧而生,但这是一种有别于文青的互联网式思维,加上雷军本人的营销策略,也在市场上赢得了一席之地;华为是国内技术最牛逼的品牌,任正非式的管理没有太多理想和情怀这类东西,靠的就是品质。
纵观这些品牌,都有让自己立足的优势,相比之下,锤子手机可以拿出手的,目前看来的确不多。所以锤子手机屡次受挫,看似是老罗时运不济,实际上也有某些必然。市场是残酷的,优胜劣汰是一种最自然的常态。
王石与老罗其实有些类似,他们的事业之外,都通过自己的情怀赢得部分人的尊重和喜爱。无论是出书,还是演讲,亦或是内心的原则和坚守,都足以让他们赢得名声,甚至能够凭借自己的魅力管理好一个团队。但是,在这个险象丛生的资本时代,理性或许比感性更重要,因为往往一不留神,就可能成为资本的炮灰和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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