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言片语】柿子红了

门前的柿子柿子熟了，像一只只红色的小灯笼挂满了枝桠，沉甸甸的果子把树枝压得向下弯垂着。引得成群的鸟雀飞过来，对着一只柿子啄上几口，又跃到另一棵杈上，然后像尝到什么甜头似的，啁啾个不停。

柿子树是一种很常见、很好种的果树，从南到北，都可见它的身影。记得以前在北京求学的时候，母校的中央花园里就种着几棵柿子树。柿子树都有些年头了，大概在建校伊始便当做绿化树木种下了。现在已是枝繁干粗，每到秋天，树上便结满了红灯笼似的柿子。对于年轻好动的学生来说，无疑是个诱惑，即使不是出于嘴馋，哪怕出于好玩的缘故，也会忍不住跑去摘几个。学校也料到了这个，所以早把人手能够得到的枝桠全部锯断了。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止学生们摘柿子的热情。常有男生在晚上趁着夜色爬上树去偷采，结果总是摘到一半儿便被赶来的保安喝斥下来。甚至还有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长竹竿，对着枝叶一顿乱敲，结果被敲落下来的柿子已经碎烂了一半。这些事现在想来，是非常有趣的。

隔壁人大的校园里也种着柿子树，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柿子树被当做道旁树直接种在了主干大道旁，人一进门就能看见树上挂着的果，泛着红灿灿的光泽。想要摘几个下来，却没那么容易。这里的柿子树被修剪得更彻底，树的主干笔直地朝天生长着，周身没有一根伸展出来的分枝，只在接近树顶的地方留着几根稀疏的枝桠，使得它们看起来不像是果树，倒有些类似修整后的白杨树，又高又直。整棵树的营养都供给了树顶几根疏枝上的果实，所以那上面长出来的柿子格外的大，格外的红，也格外的诱人。如此诱人的果实终究无法落入人的嘴里，被鸟雀啄食几口之后便只能任其瓜熟蒂落。所以在那个时候去人大，常可见人行道上有从高处掉落下来的柿子，摔成橘红色的一滩泥，令人有些不忍直视。倘若它们是落在草丛中，鲜有人注意倒还好，可是直接摔落在人来人往的水泥路面上，让看了的人觉得惋惜，甚至有些心痛，仿佛那摔在坚硬路面上的不是熟了的柿子，而是什么有生命的东西，令人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