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曾以为会一起走很远,却不曾想过多少人在半路就走散了,不知归期。

小N在给他的信里这样写到:我将每次触碰到你的消息当作是一场考试,从零分到自我感觉的满分,熬过了一天又一天,终于听到看到也能面不改色、心跳正常的那天我高兴地以为我终于走出来了,不会再被过去所扰,能将你只当作一个普通朋友,却没想到再见到你的那天,只是因为你不经意地一句你这么念旧的啊就溃不成军。
这是小N与初恋分离三年的第一次见面,像普通朋友一样平静地吃饭,平静地聊起过去几年彼此未曾参与的日子,过的好或不好,做了哪些事认识了哪些人。她看着他说起自己的工作生活就滔滔不绝的样子仿佛回到了过去,中间没有隔着漫长的时光,仿佛他们还是最初的样子。在一起时作为倾听者的她听他一直说那些他感兴趣的事,感受他的生活与抱负,听他光怪陆离的精神世界。
那时他们像每对陷入恋爱的小情侣一样幼稚甜蜜。小N记起他喝醉酒时突然而来的电话,通着电话在公交车上吵闹地耍酒疯,不管不顾的表白让听电话的自己面红耳赤,又害羞又担心还夹杂难以言说的欣喜。她也记得他在ktv看着她的眼睛唱的情歌,让她一度深陷在这样的声音里。她还记得他们亲笔写下的厚到可以出本书的信,明明是电子时代却还是喜欢写情书的小浪漫。还有一起坐过的公交、听过的歌、聊过的电影、去过的地方......对了,他们还一起规划过很多次未来,养什么样的宠物,装修什么风格的房子,谁做饭谁洗碗,每年要安排几次旅行,必须要去哪些地方等等。
可是,后来怎么就分开了呢。
是异地是争吵还是其他,各项交杂已经没办法说清楚。当一方的感情已经变淡,关系也就自然开始破裂。
摊牌的那天小N收到了来自他的信,信里说那是年少的冲动,当时是真的爱,可是后来感情就淡了。在彼此艰难青涩的时刻相识且相伴,纵使这个结局多让人想笑但也怪不了谁。小N笑着送他上了离开这座城市的车却在转头的那刻眼泪就掉了下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睡不好觉。闭上眼就想起过去,看到什么都想起过去,到那刻她才发现曾经以为忘记的东西此刻是多么清晰又残忍地在叫嚣着将她淹没,念旧到坏了的东西都不舍得扔的她又怎么可能转眼就痊愈。纵使在此前已经经历了一段时间冷暴力折磨里的自我救赎,但在每个深夜她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助。
可是没有人看出来,所有人只是说她坚强又乐观。
后来她越来越习惯一个人,看夜景看世界,在城市的街头慢慢走,开心时能一群人狂欢,难过时就一个人出走,快乐的都在人前,难过的都在黑夜,所以从来没有人发现她心里一直带着伤,她也被自己麻痹地以为一切都在变好。
在每个虐狗日她都大声嘲笑着自己是只单身狗,却从来没想过改变这样的状态。不是没人告白,也不是她不想尝试,也许是没合适的更多的却是每当她想到要再与另一个人重新了解,重新踏出这一步内心就莫名的恐慌。她想,她应该没准备好。
在这之前,她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却在三年后重新看到他的这一刻,感觉到自己心软的那一刻明白了,她在感情上从来就没好过。
这天重逢再回去的晚上小N的心乱了,分离这些年的难断舍离让她迫切地想再找一次可能性,又或许更多地想让自己有一次仪式感地好好告别。她认真地给他写了很多话并且发了很多语音,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不是不委屈,这些年对感情的敬谢不敏和迟疑拒绝了很多人,挥不去的阴影只有她一个人困在里面没有解脱,该有多绝望,想到分开的那天她还对他说你以后要幸福,不能对下一个姑娘这样了,天知道她每次想起有多震惊于自己强装的大度,死要面子活受罪。
“在一起的三年加分开的三年,将近六年的时光,到这里真的的够了,我能有多少六年呢。最好的时光都在那里了。我忐忑了很久,该问还是不该问,但是也该划个句点了,不管还有没有可能。我想说,我还是很喜欢你,那你呢。”
当然,小N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这就是现实世界应该发生的桥段。等到回复的那天晚上,她看着长长的一段委婉又伤人的拒绝平静地打着“我知道了”,然后删除了聊天记录。
这次,是真的告别了。
像是释怀,她用勇敢为自己画下了句号。又像是自残,把自己折磨痛了也就不难过了。但无论如何,她终究还是要向前走的,即使是一个人。
小N想,左右不过再几年,过着过着总会好的,谁没受过点伤谁又不是这样千疮百孔地走过来的,她不过是不幸运。她还将遇见很多人,看很多的风景。未来的他之于自己终有一天总会成为这样一个提起会感伤会遗憾但不会跨不过去的特殊的存在,未来的她也会继续鲜活。
只是在那天之前,不如不见。
也原谅她暂时做不到,坦然地和他说:祝你幸福。

草稿箱里唯一放着的一篇文章,修修改改希望能安慰一些为情所苦的小可爱们,或许我们曾都是某一面的小N,但也终会是走出过去的她。
爱情这件事情想来有些玄幻,碰上甜蜜,深陷愁人,分离受苦。其实大多数的人都没那么幸运,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多的是求而不得,寻寻觅觅不见良人。但不管结局怎样,还是希望我们都做个不能抵抗住这份诱惑的感性者,做相信爱情的人,毕竟哪怕一分甜也是不一样的甜。在爱里鲜活的自己、为之改变的自己回头想想也是件很神奇的事,不管是甜还是苦,都会成长的。
当然,划重点,希望大家遇见的不是渣!在一起的时候认真地在一起,分开也能好好分开。如果......非常不幸运地撞上了,那就当为鉴渣事业做贡献了吧。允许你为自己的坏运气难过一下,但不准为TA,因为不值得。
那么最后,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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