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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一到,关于孩子溺死的新闻比例开始增多。大家惋惜时,纷纷指责责家长看护不力,怎么能任由小孩玩耍呢。
我忽然想到,我童年也算是在水边长大的。我竟然还活着。
中青年人看着现在的小孩子,常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认为当下孩子不上学期间,整天在家捧着手机或ipad不放,看起来十分无趣。
而中青年人的童年多数没有手机,甚至没有网,每天都往外跑。那时的家长哪会随时盯着小孩呢。
那时候,家长巴不得孩子不在身上瞎捣乱,毕竟自己有太多活,忙死了。
童年,我和小伙伴常常到水库去,夏天怎能不玩水。我们这一群小孩子五六个没有一个会游泳,却喜欢往水里去。
回忆童年时,我一定会提到,我们喜欢趟溪流,而溪流下方就是河。
夏天多雨,溪流变得湍急,我们站在溪流中,水的冲击力非常大,我们时不时摔倒,满身湿透,还被冲走了凉鞋。
我们回去后,父母始终没有禁止,而我们又觉得很刺激,很爽快。下次还要这样。
由于不会游泳,我们没有往极深的河里走去,往往河岸边逗留会儿。但从那些新闻中可以看到,有些孩子的死亡就发生在河边。
所以童年,我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2
水库到底人烟稀少。有次我们竟然遇到流氓,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们这群小孩走。我们往哪,他们也往哪。
后来我们停住休息,其中一个流氓上来,突然抱住了我的小伙伴。把我的小伙伴急哭了,大概对方也是第一次行事,有点怂,后来走开了。
我们吓得赶紧逃离水库。
我们那时还喜欢爬树,玩从高处往下跳等之类的活动,根本不知危险为何物。在没有网络的童年,这些举动算是安全的。
会游泳的小孩胆更大,去河里摸鱼摸虾,去掏马蜂窝,去山林间探险。说真的,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错,这就是上新闻的惋惜报道了。
简而言之,拥有乡野童年且活到今天的人,都是幸存者。
3
因为年纪小,交朋友也简单,只要谈得来都是好伙伴。
曾有个伙伴说自己有地下室,很好玩。我出于好奇,跟着他下了窄窄的楼梯,进了阴暗的地下室,点着火柴看东西。
地下室里有稻谷的气味,其他的忘记了,只记得在里面呆了很久。
而外面,我妈妈正在心急如焚的找。
是的,那时父母都是到饭点,开始找在外的孩子吃饭。
我出来后,被妈妈骂了很久。自然再也不敢去了。
前几年,我看了美国作家艾丽斯·西伯德的长篇小说《可爱的骨头》,故事特别让人难受。女孩苏茜被邻居诱骗到地下室,结果再没有出来,化为一屡冤魂在天堂看着失去她的亲人们在人间如何悲痛。
这小说让我想起自己曾经也这样去地下室。结果我幸存了。
4
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再度回忆童年,我发现这句话最真理。
我为生活的各种不顺烦恼,经常觉得自己霉运连连。然而我已经是穿过无数危险活下来的幸存者。
这就是最大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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