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写作业,翰宝呜里哇拉的摇摇摆摆的爬进去,到椅子前,扶站,向前走两步,抓住桌沿,桌面到他的鼻梁处,刚好能看到全貌,攫来一块橡皮,放嘴里啃啃,品不出什么味,沾了口水,推到姐姐旁边,又要抓起笔盒看看。关宝早已经耐不住弟弟的干扰,拦腰抱他出去,关门。
妈妈在门外等翰宝败兴归来,给他安慰,翰宝看了看妈妈,又回头怅然若失的拍了几下门,扭扭屁股离开了。
换作是妈妈在房间,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善解人意的。全身贴趴靠到门上、哭出尖利的嘶鸣,只到把受众最后一道心理罩衣刺破。
姐姐的房间对翰宝有着不可言说,也说不出来的吸引力,有时门一开,翰宝会像刚刚出笼的猛兽从最西边的房间一路穿越各种防线,冲进姐姐的房间。插座上的那个充电器,门后的考核表,桌上的笔袋,小吸尘器,还有桌子下面那三个收纳箱,满满当当的塞了那么多花花绿绿的东西,他扎猛子一样跃入,但常常是刚刚进去,又被姐姐拽出来,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最有吸引力的要算那块黑板,黑板架上放着很多的磁力片,粉笔盒,拼音卡片,板擦,样样好玩。某一天,姥爷为姐姐读书,翰宝旁边嬉耍,一本书读完,四顾寻找,不见翰宝的踪影,洗手间、厨房、门后、柜里,甚至开门到楼道里,后来才循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在黑板后面找到,正玩的酣畅淋漓。姐姐大喝一声,如女侠一跃而入抓住那“小毛贼”,提将出来,在屁屁上“啪啪”两下,却不见有半点疼痛反应。
细细还原翰宝当时心情,左右无人,正是阳光烂漫闲散时光,一切尽在掌控的大好时机,能旁若无人痛玩实是人生难得之遇,于是,带着放飞的心情,任我行。
自那一次,姐姐房间的那道门封锁的更严实了,除非是和妈妈爸爸一起进去翰宝才可以稍稍放肆,多数情况下,只拿姐姐的一个小夜灯来玩,那小夜灯还是妈妈买给翰宝的,拿出箱子的那一刻,姐姐的一个垂涎三尺的表情,就连带盒子一起转送给姐姐了。翰宝双手抡上去,拍几下,换几个色,再拍出几个色,长叹一口气,推开。
好像,小宝天生会觊觎大宝的财产,姐姐吃果冻,他不抢,坐等,最后,心甘情愿的守着姐姐吃完的那一堆空壳穷开心,颤抖的小手抓起来一个一个溜皮,蜜蜂吸食一朵朵微型花蕊的耐心也不过如此吧。任姨说起朵朵姐姐喜欢帮助哥哥回收雪糕棍,牛奶盒。妈妈那时觉得匪夷所思,现在,终于目睹了事实。
姐姐呢,最喜欢做搬运工,从厨房把弟弟抱出来,从洗手间把弟弟抱出来,从书桌下把弟弟抱出来。翰宝每每咯咯笑着佯装快逃,逃快了半路又坐下等,用尽心思的演戏,被姐姐抓到,背心皱起,露出圆鼓鼓的小肚腩,旁边爸爸忙不迭的提醒:肚脐露出来啦,要着凉啦。
也许,这就是当小跟班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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