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敲打窗棱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紧握手机,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不时地望向墙上的挂钟。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她慌忙向门口跑去,差点儿被墙角的花瓶绊倒。打开门,什么也没有,她愣住了。
回过神来,她顺手抓起门口的雨伞,打开,冲进雨中。四处张望,没有人,也没有车。于是,她一手紧紧衣衫,用胳膊压住,一手撑伞,寻着爸爸回来的方向跑去。
拖鞋里灌满了水,一阵凉意袭来,她不禁打个哆嗦。
很快,她就被雨水淋透了。风鼓足了劲吹,雨伞好像要飞出去。夜依旧漆黑一片。
她松开衣襟,两只手用力抓着雨伞,毅然向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雨停了,世界也渐渐地安静下来。
她收起伞,拿出手机才返现,不能开机了。尽管藏在衣服里,还是淋湿了。她不由地叹了口气。
心中的焦虑渐渐燃烧起来:爸爸总是夜里十点前就回家,还提前前十分钟给她打电话,让她先睡。这次怎么了?车出事了?还是人?她突然想起今天收拾房间时发现的那个小药瓶。
“滴滴——滴滴——”汽车鸣笛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很快,爸爸下车向她跑过来。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出来了?感冒了怎么办?”爸爸的责备里充满关怀。
“我害怕。”说着,她的眼泪沿着两颊簌簌地滑下来。
“公司紧急开会,这才结束。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爸爸接过伞,边解释边把她扶进车里。
随后,自己也坐进来,脱下外套披在女儿的身上,又轻轻地把她揽到怀中。四只手紧紧握的那一刻,一股暖流缓缓地在父女间蔓延开来。
自从经历那场车祸,看到妈妈和哥哥去世,她便把自己封闭起来了。爸爸照顾一段时间,看她好起来,又开始忙碌生意上的事。但她依然不肯回学校,只是呆在家里。
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恢复时间因人而异。现在她情绪好多了,但是格外依赖爸爸。
看着被雨淋的像落汤鸡一样的女儿,想到已经阴阳两隔的妻子和儿子,这个商界硬汉落泪了。
怕女儿看见,他忙扭头擦雨水,顺便把泪抹干净。
这时,东方已经泛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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