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最近我总感觉很多事都不对劲。门口和阳台上时不时的会有一些死鸟，好像是使劲地撞到了玻璃上，撞得头破血流而死。晚上一个人走路回家，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可是回头却总也没有人。白天总感觉很冷，可身边的同事却总是抱怨公司空调不给力。起初我以为只是自己太累了，直到那件事，我终于感觉事情好像已经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黑猫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不到11点就早早睡了，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突然感觉心里咯噔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看了眼手机，刚过12点。当我把手机放下准备继续睡时，突然无意识地扫了一眼房间。我竟然看到房间靠近窗户的角落里有一团阴影，我以为是我眼花了，仔细眨了眨眼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发现那竟然是一只黑猫，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发着幽幽的蓝光。看到我在看它，它也不叫，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我感觉一阵凉意袭上心头，连忙去按床头的开关。可是当灯被打开的时候，只见它嗖地一下子就从窗户钻了出去。只是一只猫而已，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决定去厕所撒泡尿压压惊。上完厕所回来，我习惯性地照了照镜子，发现镜子中的我的脸色格外的苍白。我叹了口气，想回床上继续睡，可是正当我的视线刚要离开镜子的时候，我突然看到镜子上，我的头上，竟然，竟然趴着一个影子。我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勉强定下神来想去确认下是否是看错了时，却发现镜子里还是那个我，只不过脸色更加苍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猫，头上的影子，我感觉我二十多年的世界观突然出现了一丝动摇。我脑子乱乱的，不时的闪过小时候，在某些晚上，家里的大人给我们讲的一些离奇古怪的故事。我不会也成为了故事的主人公吧。我勉强扶着床爬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紧，我也不嫌热。要知道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开空调了。但是因为最近我感觉冷所以也就没开，即使那样我也不感觉热，也许是心里的恐惧太甚把热量都吸收了吧。

归乡

一夜无眠，第二天起来之后，我决定回趟家。因为小时候也听家里长辈讲些周边的神汉巫婆替人看事的事，比如某户人家家里的小孩某一天突然拿着家里刚过世的长辈的鱼竿说要去钓鱼，而且走路说话跟平时完全不同，倒像是那个刚过世的长辈。当时只是当故事听，现在却上了心，我们那地方地属偏远，现在也并不发达，我相信现在应该还会有些这样的职业人士，决定回去找他们看看。又或者是我实在不想再一个人住在这里了，逃回去想寻求长辈的庇护。不管怎样，我到公司谎称家里老人生了急病请了个假，然后谁也没说就坐上了回家的大巴。其实我是怕别人听了我的话把我当成精神病，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别人跟我说他碰上这种事了，我也会认为他有病。。。我的老父母在听说我要回家后，在电话那头显得很高心，我出汽车站的时候就看到我父亲已经骑着他那辆破旧的电动车在等我了。回到家，吃着明显是精心准备的一桌子菜，听着母亲捞着家常，我发现长久在我心头无法释怀的恐惧竟然淡了很多。这也许就是家的力量吧。

寻医

那一晚是我那段时间里睡得最安心的一晚。第二天早上早早起了，跟母亲谎称要去看看老同学，就出了家门。其实我是想去找找村里的黄半仙。我们这边，虽然是南方，但是却并没有道士什么的，虽然小说里常说南茅北马。但是我们村的这位半仙却与北方的出马弟子更贴近一些，据说他的手段就是请鬼上身，帮助苦主解决一些问题，大本事没有所以也并不出名。但我觉得既然是做这个行当的，应该也是有点眼力的，所以还是去了。走了一段路，我就看到一个小院出现在眼前，黄半仙这辈子并没有娶妻，所以是一个人独居的。我走进院子，看到黄半仙趴在院子的菜地里正在侍弄这刚冒苗的青菜。黄爷爷，我叫了他一声。谁阿，他缓缓回过头，当看到是我时，显得很高心，可是当他看我第二眼时我发现他的脸色变了，咕噜一下子站起身来，似乎是朝着我的方向大喊了一身 “咗”。然后竟似站不稳一般往后倒去，我连忙上前几步扶住他。他咳嗽了几声，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你这伢子、、哎”。他在我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然后缓缓对我说：“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你这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要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只要有一丝希望，我肯定是会帮你的，可惜、、、”。听到这话，我一下子急了，一把跪倒在地，“黄爷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黄半仙拦住要磕头的我说，“哎，我连你身上拿东西什么来历都看不出来又怎么帮你。你瞧这大太阳的，竟然还有这种事，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听了他的话，我不由自主地就往我身后看了一样，还是什么都没有，顿时恐惧又袭上心头。黄半仙看到我的脸色，也意识到刚才的话似有不妥，于是说道，“你先别急，你还记得后山的那个老鸦窠吗？那边有个老婆子你知道吗？”被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个人，阴沉沉的，只听人叫她李婆婆。小时候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一个人独自住在后山，而且看她那阴沉沉的样子，即使遇上了也是绕路走的，所以也并不熟悉。“这样，你去找她，如果还有人能够救你，那就只有她了。”说完这话，他再也不多言语，任由我苦求，就是不松口。最后求得急了，他长叹一声说，从脖子上取下他吊坠递给我说：“罢了，这个你拿着，或许能保你一次。”然后再也不跟我多说，走入屋子关上了门。我将手心里的挂坠凑到眼前，发现是一个小玉佛，虽然玉质不咋地，但是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微光。我心下稍定，朝着小屋鞠了一躬。然后决定，吃了午饭后，就进山去找一下这位李婆婆。

入山

我们村的后山就在我家后面，山虽然不高，但是却十分幽静。夏日进入林中能明显感觉到凉意袭来，凉风夹杂着阵阵虫鸣鸟啼，光线从林中缝隙倾斜下来，别有一番风韵。但是这时的我明显没有心情欣赏这些景色。我只想快点找到这位黄半仙口中的我唯一的希望，解开我的困境。每走几步，我都会不经意间向后张望。因为从黄半仙之前的举动中我感觉我身后跟着什么未知的东西。这时候，独自一人走在深幽的林中，我又感觉心慌了起来。我不由紧了紧一直抓在手里的小玉佛，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正当我又再次回过头去时，我眼睛的余光突然扫到前面不远处一道黑影，我连忙望去。一望之下，我就呆住了，连忙连退几步，因为在我之前瞄到的那道黑影尽然就是那只曾经在我窗前凝望我的黑猫。我相信我不会认错，因为它们的眼神一模一样，都是那种深邃看不透的目光，仿佛能够直透人心。可是当我退到第五步时，我竟然一脚踩空。我这时才想起刚拐了个弯，我这退出的第五步已经退到了山路之外。啊，突然的失足，让我大叫一声，然后就跌入了一个深坑之中。万幸的是，落地之处较为柔软，而且坑洞也只有三米来深。所以我没事也就立马站了起来。四处观察之下，我得出结论，这是一个废弃的番薯洞。顾名思义，这是南方以前用来存储番薯的，不过显然已经很久没用了，洞里覆盖着很多的落叶。这时候我就犯了愁，因为这洞虽然不深，可是是呈壶型的，内部体积大，入口下，这样我就很难爬上去。这里又很少有人经过。只能打手机叫家里人来救我了，可是当我摸出手机时我就傻眼了，不知道刚才磕到哪了，屏幕竟然磕碎了，黑屏，打不开了。“这破国产机。”我气的一把将手机扔在了地上。我无力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在这黑黝黝的洞里，我感觉呼吸都透不过来了。“喋喋喋喋碟。”我仿佛听到一阵笑声从洞内的黑暗处传来，我觉得那里有着什么东西，这不过我看不见而已。“啊，救救我！！！”在这一刻，我感觉我要崩溃了，倚着墙，只顾大声喊着，仿佛，这喊声能够驱逐走这恐惧。“洞里有人啊。”正当我满心绝望的时候，洞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我抬头望去，竟然有种柳暗花明之感。因为那在洞口朝下看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胡半仙口中的李婆婆。“阿婆，快救救我。”“你等会儿，啊。”然后她就离开了。然后也许就等了十分钟吧，但我感觉仿佛等了半个世纪。然后从洞口垂下来一条绳子。“自己抓着爬上来吧。”李婆婆的声音又传了下来。我激动的抓紧绳子就往上爬。说实话，我的身体素质并不是很好，如果平时让我爬，我定是爬不上来的。但是那天我却奇迹般地蹭蹭地就爬了上来。爬出了洞，我就一眼看到了，站在洞边穿着一袭黑衣的李婆婆。我看到她激动地说，“阿婆救我啊。”她看了我一眼说：“我不是已经救你上来了吗？”“不是啊，阿婆，是其他事情啊。”她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哎，你先跟我回家吧，这里不方便说话。”然后就径直走了。我连忙跟上，我实在是吓坏了，这时候估计不管是谁，我都会跟着走了。

道破

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那个我小时候曾经路过几次的小院子。这时候已是傍晚，夕阳也只剩下一点余晖了。院门敞开着，院子好像是一只蹲伏在黑暗中的巨兽。“进来吧。”一路无话的李婆婆把我让进了院子，然后关上了院门，随手递过一把小木凳让我坐下。“你知道你身后跟着的是谁吗？”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我吃了一惊，虽然我也或多或少知道，我身后有东西跟着，可是被这样直白的问出来，还是让人心慌意乱。“李婆婆。。。”我颤声说道。没等我说完，她直勾勾地看着我说：“那是你弟弟。”“啥。”我站起了身。“婆婆你搞错了吧，我家只有我一个男孩啊，我只有一个姐姐，也早就嫁人了啊。”李婆婆拉着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缓缓说，你别急，听我慢慢说。“也许你母亲没跟你说过，但是我知道你其实是双胞胎中的一个，然而你活着生下来了。而你的弟弟却在你母亲的腹中就死了。”“为啥啊？”这时候我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紧握着双手，看着李婆婆。“他被你吃了。”“什么！”我又一下子站了起来。这次李婆婆也没来拉我，而是缓缓的说，“这倒也不是你的错，应该是你母亲怀孕的时候营养不好，只能供应一个孩子，你弟弟没有争过你。但是婴儿刚出生就夭折怨恨难消，所以就悄悄缠上了你，之前它还弱小，所以常人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因为他同你同气连枝，能够借助你的身体隐藏自己的阴气。但是最近经过十几年在你身边吸收你的阳气，终于削弱了你，同时强大了自身，所以才慢慢开始向你讨债了。”李婆婆一口气说完，而我已经听得目瞪口呆，竟然会是这样。“可是婆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听我这话，李婆婆竟然两眼一翻，说：“你这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一句话吗？天机不可泄露。”我简直要疯了。不过这时候也别管她怎么知道的了，先保住自己小命吧。“婆婆你可要救救我啊，看在同村乡里相亲的份上。”我拉着李婆婆的手，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了。此事只有一法可解，鬼这玩意其实也是需要一个凭依的，如果肉身灭亡，那么灵魂也会进入地府。这也是最近这些年鬼事越来越少的原因，因为尸体都拉火葬场了。只要找到你这兄弟的肉身。。”。“啥”，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婆婆你不说被我那个了吗？”李婆婆看我一脸惊诧的样子，笑了笑说：“虽然如此，不过肯定还有部分血肉留下，这事你还是回家问问你妈吧。找到了尸身回来找我，不然我老婆子也没有办法了。”说完，李婆婆就自顾自回屋了。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此事也只能问过我家人再从长计议了。于是也不停留，就借着依稀的暮光往家里方向走去。这次也奇怪，我记忆中应该要半个小时才能走完的路程这次我竟然很快就走完了，看了看身后的黑黝黝的树林，我觉得可能是我害怕走的快吧。

寻尸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问我的父亲比较靠谱，因为父亲当时应该是守着母亲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他应该是知道的。吃完晚饭，我就把父亲拉到外面，然后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听完我的叙述，父亲也没多说，只不过，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香烟火星明显比平时明亮，显示出了父亲内心的颇为不平静。过了良久，他才开口：“这件事我确实知道，之所以没告诉你也是怕你害怕。当时和你生下来的确实还有一个肉块，我和你妈都很害怕，就让当时的熟悉的医生给处理了。那个医生你也认识，就是我们同村的陈大福。当年在镇卫生所上班，你就是在那里出生的。”听到这里，我也暗暗佩服李婆婆的神机妙算，心中也有了底。父亲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害怕，就跟我说：“这样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找下你陈叔，问问当时到底是咋回事。这事你也别跟你妈说，女人家碰到这种事容易慌乱。”我点了点头，跟着父亲走进了屋里，母亲跟我说话，我就随便附和了几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我就和父亲两人去了陈大福家。当时他已经退休在家，所以也不怕他没人。到了他家门口，我们看到他正在逗弄着他家的小黑狗。看到我们来，他显得颇为高兴，将我们带进了院子。我爸跟他说，陈叔，能单独跟你谈谈吗？陈叔颇为惊讶地看了我们一脸，见我们一脸严肃，就将我们领进了他的卧房。关上门，父亲开门见山地说，“陈大哥，你还记得当年我托你处理的那个我媳妇生下来的肉块吗？”听到这话，陈叔显然有些慌乱。“怎么想起这事了，应该被我烧了吧。”“啊，怎么会，李阿婆说它还在的啊！”我不由得大声说了出来。“小双。”父亲喝止了我，然后对陈伯说：“陈大哥，你知道我的为人，如果不是要紧的事，也不会来麻烦您。但是这事确实关系着小双的生死。你就帮帮我吧。”我从没听到过父亲用这种口气求人。在我印象中，父亲就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但是却也颇为自强，万事靠自己，轻易不求人。陈伯脸上阴晴不定，过了良久，突然说对我父亲说。“兵子，这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要这张老脸了，但是还请你们不要把今天你们的听到的看到的说出去，不然我就没法在这个村子待了。”“好。”父亲只说了这一个字，但却分外有力。听到我夫亲的承诺，陈伯示意我们跟着他走。然后将我们带到了他家一间锁着的地下室。他哆哆嗦嗦地开了门，然后率先走了进去。我跟着父亲走入这个低矮的小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入眼的竟然是大大小小十多个玻璃瓶，里面浸泡着黑乎乎的东西，我凑近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个初成人型的婴儿，我退后几步站定，不由望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陈阿福，一股寒意袭上了心头。他没有多说什么，找了半天找出一个玻璃瓶套上了一个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递给我父亲说，“这个就是了。你们走吧。”然后再也不言语。直到我和父亲走出房间，他也没动，当我们走上台阶的时候，我竟然发现，那个房间的门又关上了。他竟然把自己和一堆婴儿的尸体关在一起。我心里又陡然提了起来。父亲见我不动，扯了扯我说，“跟我走，我们去找你李婆婆。”然后我和父亲两人就又进山了。

匕见

还是昨天那条路，不过这次跟着我父亲，心里也不那么害怕了。然而我还是时不时回头看看，好像后面跟着谁似的，但我知道，我身后确实有人，而且还是我从未谋面的弟弟。可当我再次回头后往前走时，却发现刚才还在我前面带路的父亲竟然不见了。我一下子就慌了，“爸。”我大声喊着，可却没人回答，我往前走几步，尽然发现了一直被我爸拿在手里那个装着瓶子的黑色袋子。不由奇怪，为何父亲不见了却把这个留了下来。透过缝隙，我还能隐隐看到那团瓶子里面的黑子肉块，心里就是一阵紧张。不管怎样，那也是一个尸体啊，而且它也许就在我身后看着我。不过我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把它拿在了手里。然后迈开步子往前走，先去找李婆婆吧。走了没一会，我就看到了昨天那个一模一样的小院。而这时候，李婆婆也正好从院里面走进来，看到我也没惊讶，问我说：“找到了？”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袋子说：“这个就是。”李婆婆朝我笑了一下说：“找到了就好，就好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了，我感觉眼前这个李婆婆笑起来很诡异，整张脸都缩到了一起。“啊。”这时候一股无力感袭来，我竟然一下子跌倒到了地上。李婆婆上前几步，竟然一下子接住了我手中的瓶子，看着我一脸惊讶地看她，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直笑。然后竟似毫不费力地提起了我，把我拖进了屋子里。我不知道她这样一个老人从哪里来的力气能够拖得动我这样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进了屋子，我勉力抬起头，发现屋子中央尽然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尊三头六臂的黑色神像。屋子的窗户都被遮地严严实实的，不透进一点光线来，但是我还是能够清晰看到那个神像的头有一个猫脸，一张狐狸脸，还有一张狼脸。我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李婆婆将我随意地丢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玻璃瓶，她也不嫌弃，直接就用手将里面的东西捞了出来，然后放进了桌子上的一个瓷瓶里，然后像野兽一样朝着瓶子不停地嗅着，竟然好像很享受的样子。过了很久，她回过头来对我说阴瑟瑟地对我说：“你这小鬼好大的福气，有着这样一个小鬼跟在身边，也不害你，反而保你。嘿嘿嘿，不过最后还是便宜了老身我。等我用它肉身制住了它，我身边又多了一个厉害的护法，嘻嘻嘻嘻。”她的笑声让我毛骨悚然，而她的话更是让我惊讶万分，原来它一直没想害我，原来眼前这老货才是真正要害我的人。不知怎么地一股被人骗了的怒气涌上心头，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往我脖子上吹了一口气，然后我发现我的手指能动弹了。我不由四处摸着，突然摸到了我口袋中的那个胡半仙送给我的小玉佛，摸了一会发现自己身上的力量竟然又回来了。也正在这时候，那个李老婆子朝我走了过来，说：“不过还要委屈你一下，借你一身血给我的护法开光，哈哈哈哈。”听到这里，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把手里的玉佛朝他掷了过去，口中大骂：“开你老母。”虽然她往旁边闪了，但是那个玉佛竟似拐了道弯精准地命中了她，她似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一下子跌落到了地上。我抓住这个机会，鬼使神差般抢过桌子上的瓷瓶就往屋外跑。我感觉我从来没有像这次跑得那么快过。耳边呼呼的风吹过，我捏紧了手中的玉瓶。我知道刚才那口气一定是他吹的，是他救了我啊。

脱困

不知跑了多久，我感觉眼前的路似乎没有尽头，不由心里急迫。“小双。”这时候，我竟然听到了我父亲叫我的声音。“我在这。”我激动地大喊，可是激动之余忘了看路，脚下一空，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一眼就看到我父亲，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父亲，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我问父亲。“什么，刚才你刚才突然大喊一声，然后抢过我手中的袋子就跑了，我怎么追都追不上，辛亏路上遇到了你李婆，这才在这里找到了你，对了，那个瓶子呢？”父亲对我说道。“什么，李婆！”我一下子坐起了身子，果然在旁边看到了李婆。我急切地对父亲喊道：“是她要害我，爸，你快带我跑。刚才她在她家里还想给我放血。”“什么放血，我们才分开五分钟，我们就找到了你，我一直跟李婆在一起，而且这里离李婆家还有二十多分钟的路，你也不可能打个来回啊。”父亲惊讶地看着我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突然迷糊了，难道刚才只是我坐了个梦，确实现在的李婆看起来跟我之前看到的大不一样，而且之前的记忆也突然不那么清晰了。我突然对之前发生的产生了怀疑，无意识地将手插入了口袋了，但是当我碰到口袋里东西时，我突然就不再怀疑了，刚才一定不是是真实发生的事，因为一个小小的瓷瓶正躺在我的裤兜里。这时候，一直沉默的李婆说话了：“孩子，不要轻信你看到的事情，既然你认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让你再相信我也难了。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她就转身走了。父亲刚想说什么，我却拉住了他。直到李婆走远了，我才对他说：“爸，我没事了。”父亲惊讶地看着我说：“可是你昨晚不是说。。”我打断父亲的话说：“真的没事了。刚才我把那个瓶子不小心打碎了，然后就感觉身上的不舒服都消失了。”父亲狐疑地看着我，不过也再没多说，和我一起回家了。

尾声

晚上我就跟我父母亲说要回去工作了。虽然他们明显不舍，但是也还是同意了。父亲还是显得有些担心，吃完晚饭就骑车出门了。等我睡觉也没见他回来。第二天早上，临出门前，父亲递给我一张竹片，说随身带着，能辟邪。我接过看到上面用朱砂画了一些奇怪的图案。我突然明白，昨天晚上父亲出门竟然是为了给我求这道符。心里一阵感动，因为我知道我们这附近没有先生能画出这种符，父亲一定是到很远的地方给我求来的。我看着父亲越发显得苍老的脸庞，心里一阵发酸。

后来我就回到工作的城市了，重新安定了下来。我找了一个地方把那个瓷瓶埋了起来，我没忍心把它烧掉，因为我怕这伤害到他。后来我也时时能够感觉到他跟在我身边，但是我并不害怕，因为我一直相信那个李婆说的话，他不会害我，因为毕竟他是我弟弟啊。而且即使他害我了，我也不怕，因为我相信这是我欠他的，得还，这是缘。所以如果你有时候看到我在跟空气说话，请别害怕，那只是我弟弟回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