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东坡新传》中,有这样两段对苏轼的赞赏。
赵翼论之曰:“坡诗不以锻炼为工,其妙处在乎心地空明,自然流出,一似全不着力,而自然沁人心脾,此其独绝也。”
黄庭坚在夸赞苏轼的书法时,也曾说:“蜀人极不能书,而东坡独以翰墨妙天下,盖其天资所发耳。
苏轼也自许:“平生好诗仍好画。”且不说苏轼的词和文,更是独步天下。
苏轼在诗词、书法、绘画和文章等诸多领域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欧阳修逝世后,他也成为了当时北宋文坛的领头羊。
在夸赞其才华时,书中引用了很多人的称赞,其中常见“天才”、“天资”、“天分”等用词。虽说确实契合,但一味夸赞天赋,总是容易掩盖一些东西。
这让我想到今天在看《影响力》的时候,作者西奥迪尼博士提到伯纳德·麦道夫精心布局的庞氏骗局,规模庞大至150亿美元,受害者中不乏经济学家、基金经理和公司领导人。
西奥迪尼认为,人类反应中的重大事件几乎从不是由单一因素导致的,它们无一例外均由多种因素共同造就。
在这句话的评论中,有位书友提到人们会喜欢将某个人或某件事的成功简单归因,从而总结出一套所谓的规律,妄图去复制。
比如苏轼为何能达到如此高的成就呢?如果仅仅是夸赞其天赋异禀,那就太瞧不起苏轼所付出的努力了。
在《苏东坡新传》中,记录了一个这样的故事:
一天访苏,门上传帖进去,好久好久不见主人出来,朱载上等得不耐,几乎想要走了,才见苏轼一路走来,一路连声道歉,赧然道:“适才了些日课,失于探知驾到。”
朱君就问:“先生适来所谓日课者是什么?”
“抄《汉书》。”
“以先生大才,开卷一览,自可终生不忘,何用手抄?”
“不然,”轼答,“我读《汉书》,至今已经抄过三遍。第一次每段事抄三字为题,第二次两字为题,现在只用一字。”
朱载上肃然离席,向主人请求道:“不知先生所抄的书,肯让我见识见识否?”
苏轼便命老兵去内室取来。朱君翻看,茫然不解其意。苏轼便说:“足下试举题上一字。”朱载上如言举某段题上一字,苏轼即应声背诵数百言,无一字差误。
朱君为之惊叹不已
单单《汉书》一书,苏轼就手抄三遍,直至背的一字不差。其他典籍约莫如此。
此外,我再举一个目前我能分析出来的原因。
《苏东坡新传》中提到:“苏轼少年习字,则与常人不同,他以抄经史练字,一举两得。”此外,还提到:“苏轼抄书,不单为了便于记诵,同时亦即习字,而且常以己意为书,随时变化,因此,他的书法,时时不同。”
在《认知天性》中,十余位认知心理学家提出了许多高效的练习法,其中的“穿插练习”和“多样化练习”,正是上述苏轼所采用的练习方法。
所以,与其说他有天赐的才华,不如说他自小就采用了高明的练习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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